第355頁(第1/3 頁)

&ldo;你記住，我不殺你，不是因為同情你，是因為我欠你一條命。&rdo;

寧曄輕笑一聲，沒說話。

蘇淺瓔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裡那股鬱氣，道：&ldo;你總不至於把我困在這裡一輩子吧？&rdo;

寧曄眉頭動了動，似真還假道：&ldo;這樣不好麼？&rdo;

蘇淺瓔氣結，實在忍不住，罵了一聲&ldo;變態！&rdo;

寧曄並不生氣，眼神有那麼幾分恍惚暗淡。

他這一生都由他人操縱著活著，出生不由己，成長不由己，追求不由己。

至高無上是假的，功名利祿是假的，天之驕子是假的，唯一真的…只有十一年前在重音邊境，偶然邂逅的那個小女孩兒。

只是連她，也不再屬於他。

原來他這短短二十二年的人生，竟是虛妄。

如斯諷刺！如斯可笑！

蘇淺瓔瞧著他大約心情不好，也不想繼續埋汰他。慢慢的站起來，手還是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小腹。

之前雲景落說，寧曄不惜用千軍將士的命弄了這個陣法，也就是說，這個陣含帶著陰邪怨氣。

雲夢谷最擅長的就是引魂渡魂，這方面燕綏比較擅長。可現在他們處於另一個封閉的空間，如何聯絡燕綏？

蘇淺瓔剛皺緊了眉頭，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ldo;丫頭。&rdo;

她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就見眼前紅影一閃，燕綏已經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穩穩的落在她面前。

燕綏見到她，神色一喜。

&ldo;總算找到你了。&rdo;

他忽然語氣一頓，看向坐在旁邊沉靜如水的寧曄。

寧曄對於他的到來顯然沒有半分詫異，眼神裡甚至有一種終於確定後的了悟和蒼涼。

蘇淺瓔四處打量。

&ldo;阿初和我哥，還有師兄呢？他們怎麼沒跟你一起？&rdo;

&ldo;他們不就在…&rdo;

燕綏話說了一半，突然頓住。他看向自己身後，空無一人。

怎麼會？

明明他們一起過來的，怎麼都不見了？

他猝然回頭，看向寧曄。

&ldo;你做了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

寧曄語氣很平靜，&ldo;只是用自己的血灌注在陣法之中，只有與我血脈相連的人，才能找到這裡。&rdo;

他瞥一眼燕綏，眼神自嘲，言外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燕綏一噎，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他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從未想過自己還有個兒子存活在這世上，得知真相以後，震驚茫然居多，甚至那一瞬間他未曾感受到一個為人父的驚喜。

亦或者，是因為他在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的時候，對方早已成年，淡去了初為人父的喜悅忐忑。

空缺的二十多年父子親情，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補缺的？

寧曄眼神很淡漠，甚至連同最初對生父生母的殺意也蕩然無存，剩下的，是一種無聲的冷漠和麻木。

&ldo;如果…&rdo;

他忽然開口，道：&ldo;如果二十多年前你知道我的存在，會不會逼她墮胎？&rdo;

燕綏又是一怔。

他沉默半晌，最終道：&ldo;會。&rdo;

蘇淺瓔猝然抬頭，瞪著他，眼神隱有憤怒。

自從懷孕以後，她越發能體會與孩子那種骨血相連的牽絆和為人母的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