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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既明這次說了好,問她:「要帶許渭塵嗎?」
「看渭塵的安排吧,」林雅君說,「你要是怕麻煩,或者你們時間湊不上,就算了,酒店也有接送。渭塵是大人了,我早就勸文心,給他一點自己的,不要總是把他當小孩管,他可能還會多說點心裡話,不會連公寓密碼都不給她。」
掛了電話,許渭塵感慨:「阿姨比我媽懂我。」
唐既明似笑非笑地瞥許渭塵一眼,讓許渭塵定下方便的時間,就發給他。
四月整個月,許渭塵過得奇怪。
唐既明來他家的頻率突然變得比從前頻繁,時不時來住一個晚上,像溫水煮青蛙似的,起初還找找理由,後來理由也不提了,還在許渭塵家放了更多的衣服,彷彿要常住在這裡。
許渭塵當然不討厭唐既明來他家,只是有時會擔憂,如果他習慣了,那哪天唐既明不再來的話,他想他應該會很失落,又沒辦法說出口,只能暗自吃下這個悶虧,最多找藉口多把唐既明罵幾頓,將這些衣服鞋子全丟了。
母親辦退休手續那天,唐既明不在l城,許渭塵也恰好出一趟短差,直接從出差地去了a省,兩人真的沒一起行動。
酒店在沙漠中,許渭塵抵達時恰好是傍晚。陪母親們在暮光中吃了晚餐,許渭塵收到唐既明的資訊,說他剛落地,在趕來的路上。
沒來得及回,母親已經來管他:「吃飯不要看手機。」許渭塵只好關了靜音收起來。
飯後,兩位母親出去散步,許渭塵則在泳池邊點了杯酒,坐了一會兒。
他許久沒有休假,忽然降落在荒漠裡充滿度假氛圍的酒店當中,神經沒完全鬆弛下來,半躺在椅子上,眼前仍舊擠滿案卷和法庭上的各個場景,客戶和法官、律師們的模糊面孔一張張閃過。
正看著泳池藍色的水面發呆,有人和他搭訕。許渭塵抬頭看,一個高大的男性微笑問他:「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許渭塵沒這閒情,不過也沒拒絕,微微點了點頭,那男子便坐下與他攀談。
男子稱自己是一名經營跨國貿易的商人,獨自來此度假,對許渭塵問東問西。
許渭塵事業心作祟,覺得他或許會成為自己的客戶,便沒有怠慢地聊了會兒天,還和他交換了名片,不料一轉頭,忽然發現母親抱著一個椰子,站在不遠的地方盯著自己看,眼神有少許陰沉。
許渭塵心中一驚。母親一和他的目光接觸,便馬上轉過身,匆匆離開了,許渭塵想追都來不及,沒心情再和男子繼續聊下去,喝空杯裡的酒,說要休息了,先回了房間。
許渭塵洗完澡,心中還在糾結,該不該找母親解釋。
如果解釋,是對母親控制慾的縱容,如果不解釋,又怕母親誤會了他。他繫好浴袍,在房裡發愁,門鈴被按響了。
他還以為是母親,開啟門卻是唐既明。
唐既明剛從另一個大洲飛回,卻像剛從什麼重要宴會出來,毫無趕了路風塵僕僕的疲憊。
「幫我挑一下給阿姨的禮物。」唐既明提著紙袋,對許渭塵微微笑了笑。
許渭塵側身讓唐既明進來,走到沙發邊坐下。
唐既明的來意很正當,此時的眼神也很正派,沒有摻雜一絲邪念。
許渭塵懷疑是雞尾酒讓自己微醺,或者是他本就容易因為唐既明的嚴肅而逆反,而產生想要損毀唐既明的清心寡慾的邪念,隔了十來公分的距離,看唐既明從袋子裡拿出三個盒子,盯著他修長的手指,莫名變得心猿意馬。
「這是手錶,」唐既明開啟盒子,給許渭塵展示裡頭閃閃發光的東西,「這是胸針。」
「你怎麼送得比我都貴,搶我風頭是不是,」許渭塵努力將注意力從唐既明的手上挪開,斥責,又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