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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耶律大石安排了一場盛大的晚宴。晚宴之上,卻又故意把王衙內的位置排在了宋使張憲前面。
古人把禮看的比天還大,當初鄭靈公煮了一隻甲魚,剛好公子宋的座位靠後了一點,分到他的時候沒了。結果這貨傷自尊了,沒幾天就扯旗造反,弄死了鄭靈公。這種事情也是傳統,即便到了現在,你看看開會時候的排位就明白了。
張憲卻沒膽量弄死王衙內,更不用說耶律大石,雖然宣帥一再叮囑自己只可用剛,不可用柔。於是這貨只好坐在下首,時不時的用哀怨的目光打量著耶律大石同王衙內。
酒席之上,耶律大石更是把王衙內當主賓招待,話裡話外都是對王黼老大人的尊重。得知王衙內下午睡了府上的小丫鬟,耶律大石便令管家找出了小丫鬟的賣身契,再贈送了大筆的嫁妝。
見到大帥如此厚待此人,下面的眾將自然更風而上,排著隊來給王衙內敬酒。
以前在汴梁的時候,王衙內倒是經常吃喝,身邊卻大多是身份相似的狐朋狗友,又幾時受到過如此的尊重。看看下面敬酒的,這個是鎮撫使,那個是都統制,你要是個防禦使之類的,還真沒資格來排隊。(耶律大石收攏的都是宗室護衛,職位自然高,手底下有多少人就難說了。)
散席之後,耶律大石將王衙內安排進了城內最大的妓院,暗中又吩咐了一幫醉軍漢前去惹事。過程自然很簡單,先是遼國猛男欺負宋國弱漢,得知對方身份後,立馬又換了過來,又變成了宰相子怒毆莽軍漢。
一連串的安排之下,王衙內的自信心極度膨脹。老子的老子是宋國宰相,看起來不僅在宋國,就連在遼國也很吃的開嘛。
第二天宋使臨行之時,耶律大石又給王衙內贈送了大筆的程儀,再藉口護衛王衙內的安全,硬是從不多計程車卒之中,抽調了十名精銳,護送眾人上路。
這些精銳的任務很簡單,首要之事便是幫著王衙內欺男霸女,助長其囂張氣焰,其次才是監視宋人使者。最後的一條,耶律大石沒有吩咐,也不用吩咐。只要有一堆遼軍戳在旁邊,宋使接納降表之時就得偷偷摸摸,不敢過多盤問投書之人。
如今的形勢已經很明顯,遼國已經日薄西山,不出意外的話,必定是迴天無力了。眼見著大船即將沉沒,煙雲之地的豪強們也紛紛開始尋找出路,要麼投降金國,要麼投降宋國,而稍微聰明一點的豪族,都是兩頭下注。
例如涿州城內的劉家,當初靠販賣人口起家,積累了大量的財富。見到金人氣勢如虹,便讓長子攜帶了大量的珠寶前去金國投降,如今已經在金國擔任了地方官員。次子劉元吉重要性差點,便安排其投靠宋國。如此下來,不管是金國贏還是宋國贏,劉家都能得以儲存。早在宋使到達新城之時,劉家的細作已經將訊息快馬往涿州傳去。
張憲一行人離開新城之後,便慢悠悠的往析津府而來。既然肩負著沿途收集降表的秘密任務,自然有多慢就走多慢。
當天才行進了三十里,日頭才剛開始偏西,張憲便吩咐眾人找一家村落歇息下來。此時遼國的村落倒是頗具特色,大多都是沿著驛道而設。這樣倒也方便了行人和商客,不用擔心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如今金國興起的訊息早就傳遍了遼國上下,官場已經是一盤散沙,民間也是人心惶惶。到底是留在故園做金國的順民?還是背井離鄉去宋國討生活?見到有宋使眾人來到,當地的百姓便也一窩蜂的聚攏起來打聽訊息。
張憲面對遼國官員硬不起來,面對遼地百姓倒是很能軟下去。肩負著宣帥的叮囑,自然要表現出親民的一面。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險嘛!便親自站了出來,走入百姓群中,替宣帥招撫起遼國民眾來。
這種事王衙內自然不會摻和,一群鄉巴佬有什麼好說的!隨行的遼軍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