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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並沒有拿出自己的小本子，他很隨和地問道：&ldo;平時都是您照顧嚴德玉的起居?&rdo;

耿翠霞點點頭，似乎有點緊張。

李原儘可能地使自己的口氣再平和一些：&ldo;嚴老這人平時為人怎麼樣?&rdo;

耿翠霞說：&ldo;人很好。&rdo;說完這三個字便又不說話了。

李原點點頭，心裡卻想看來還是刺激她一下試試，也許反倒能問出點兒什麼來：&ldo;聽嚴德玉的兒子和女兒說，你和嚴德玉打算結婚?&rdo;

耿翠霞愣了一下，忽然又搖了搖頭：&ldo;沒，沒那種打算。&rdo;

李原很敏銳地捕捉到了耿翠霞臉上稍縱即逝的那一絲慌亂：&ldo;哦?可是他們說得非常確定啊，據說嚴德玉因為這件事還跟他們吵過架，甚至斷絕了往來。&rdo;

耿翠霞的慌亂已經掩飾不住了：&ldo;沒，我，我不知道……&rdo;

李原笑笑：&ldo;您別緊張，即便有這事兒，我們也不能說您怎麼樣。不過既然有這個話說出來了，我們終究得了解一下吧。&rdo;

耿翠霞&ldo;嗯&rdo;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原繼續說道：&ldo;其實呢，像這種事，如果真有的話，您最好別否認，我們也想了解一下嚴德玉的一些情況。&rdo;

李原說完這句話就有點後悔了，他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話裡的誘導意味，所以他趕緊找補了一句：&ldo;當然，如果沒有或者您不願意說，我也不能勉強。&rdo;

出乎意料的是，耿翠霞搖了搖頭：&ldo;我還是說了吧。我到嚴老家四年多了，當初是他的女兒嚴景梅找的我。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他們找我去照顧嚴老，是因為自己不願意管老人的生活而已。&rdo;

李原在心裡對於耿翠霞如此評價嚴家姐弟有些不悅：&ldo;這個，嚴景梅和嚴景松不願意照顧老人，您是怎麼知道的呢?&rdo;

耿翠霞的臉色變得陰翳起來：&ldo;天天看也看明白了，那倆姐弟早就想著搬出去了，在傢什麼事情也不願意幹。嚴老兩次住院，他們倆也不願意去看一眼，還天天跟嚴老吵架，多半都是因為錢。&rdo;

李原問：&ldo;因為錢?&rdo;

耿翠霞點點頭：&ldo;前年吧，那倆人，姐姐開了個公司，生意一直不好，想讓嚴老幫忙周轉一下，弟弟買房沒錢，也想讓嚴老出錢，但是嚴老不太願意，當時真是從早上起床吵到晚上關燈。&rdo;

李原嘆口氣：&ldo;這種日子，您也挺為難吧。&rdo;

耿翠霞說：&ldo;有什麼難不難的，終歸不是自己家的事情。&rdo;

李原說：&ldo;可是，要是您跟嚴老結婚的話，這就是自己家的事情了吧。&rdo;

耿翠霞的臉色微微紅了一下：&ldo;這種事，我都沒有想過。&rdo;

李原說：&ldo;是嗎?可是我聽說嚴德玉為這種事跟自己的兒女都掀了桌子呢，好像他是非您不娶呢。&rdo;

耿翠霞把頭低下了：&ldo;其實這也就是嚴老那麼想，我沒有……&rdo;

李原都沒容她說完：&ldo;有件事想跟您確認一下行嗎?&rdo;

耿翠霞抬起頭，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退：&ldo;什麼事?&rdo;

李原說：&ldo;嚴景梅和嚴景松說，您和嚴老不是普通的保姆和僱主的關係，您和他之間已經有了事實上的男女關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