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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衛四，我夢見你死了。&rdo;

衛嶺立時瞪眉，顧醒噗嗤一笑，&ldo;還是五馬分屍慘絕人寰那種!&rdo;

&ldo;瞎說八道!要不是看在你現在生病的份兒，老子非撕爛你的嘴。&rdo;衛嶺做了一個惡狠狠的手勢，顧醒更忍不住笑了，&ldo;你怎麼這麼可愛?&rdo;

&ldo;你……&rdo;衛嶺氣呼呼地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坐回顧醒床榻邊，&ldo;你現在跟我道歉，我原諒你一時失言。&rdo;

顧醒不逗這人了，認真問：&ldo;我方才隱約聽你跟衛青提起，那個鐵木格跑了?&rdo;

衛嶺也消了怒氣，好生回答：&ldo;這人多半有問題，就算是趙家的謀士，也不至於棄主逃跑。如果真是鐵木格本人，要麼他怕事情敗露，被我們發現，所以趁機先走一步，要麼就是……永城出事了。&rdo;

&ldo;永城有何事?&rdo;

&ldo;父親昨日飛鴿傳書，命我做好準備，北狄極有可能劇烈反撲。目前乾石已經牽制住了北狄主力，且北狄被我們壓著打，可見他們非常難受。乾石以西除卻幾個荒野小鎮，便是華陽關，華陽關有衛黃帶兵守著，防衛甚重，北狄絕對越不過去。南邊又有我們駐紮在蒼溪的三萬人，東邊是格樂山，莫說不熟地形的北狄人，咱們衛家軍都不敢擅闖，他瘋了才要進格樂山。&rdo;

顧醒頓時明白了，&ldo;如今看來已經形成了三面包圍之勢，只待永城封了口子，可永城被北狄人佔著啊?&rdo;

衛嶺笑道：&ldo;顧七啊顧七，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我父親為何要調龍虎營兩千精兵了?還有我們衛家世子爺，如今還沒展露手腳呢。&rdo;

&ldo;你是說衛世子已然拿下了永城?&rdo;

&ldo;沒錯，龍虎營兩千精兵可取皇城，一個永城自然不在話下，只是能打下來，卻守不長久。一旦北狄回過神來，必然要猛攻永城，我大哥……處境艱難了。&rdo;

衛嶺黯然地嘆了口氣，隨後又自信滿滿地說：&ldo;以我對父親的瞭解，他必然會調周伯毅或唐刻曉北上接手蒼溪，而我和衛青則一路潛伏行軍，趕到永城同大哥匯合，再一起守住永城這個口子。要是以往我也就應了，不過現在趙淳不是在這裡嗎?&rdo;

&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讓趙淳給我們開路，我帶三萬人從成郡一路殺過去!&rdo;衛嶺的眼睛很亮，像是蘊著一團焰火，&ldo;他大爺的，敢到我大燕的地盤上撒野，真以為我衛家軍吃素的?&rdo;

&ldo;你……&rdo;顧醒驚訝極了，&ldo;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你可知道一個不慎，要麼永城被攻破，要麼你單兵直入孤立無援，你……你這，簡直太瘋狂了!&rdo;

衛嶺哈哈一笑，&ldo;我衛嶺打仗，從來都是說到做到!&rdo;

十八歲少年尚顯稚嫩的臉上，展露出自信的光彩，顧醒一時看得有些晃眼。也許因為頭疼腦熱高燒未退，他竟覺得衛嶺周身彷彿帶著光芒一般，如此奪目，如此令人……心旌。

可是想到衛家舉家戰死的結局，顧醒又不免心緒低落，如今這個恣意放肆的少年郎，終究有一天會長成冷麵嗜血的惡魔，他會像戰場上的一把刀，鋒利無比，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然而刀也會磨損，也會斷刃。

即便是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