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1/3 頁)
洗手間——
潮溼封閉的空間裡照不進明媚的陽光,彷彿有一層無形的陰雲籠罩著鏡子前的少年。
他就那樣站在鏡子前,沒有任何的動作,原本靈動的一雙眼也失了神,此時此刻正直直地盯著鏡子裡蒼白的臉頰,他的靈魂像是被釘在不為人知的鏡中世界,找不到任何的出口,脆弱又無助。
洗手檯旁放著一把銀色的水果刀,它還帶著殼,未曾展露出鋒利的光芒,靜待著屬於自己的時機,直到一雙修長的手將它拿起——
溫自傾終於有了動作,然而卻是拿起了刀,他低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脖頸,美麗又脆弱。
他將拿掉刀殼,鋒利的刀刃泛著銀色的冷光,貼著白皙的肌膚,一寸寸地滑過,涼涼的刀片一接觸肌膚,腦海中便有興奮的訊號雀躍激動發出,每一顆分泌出的腎上腺素都在叫囂……
——
溫自傾被秦管家緊急送往了醫院。
三十分鐘前,秦管家來送秋季的新裝,敲了半天的門不見應聲,於是推門而入,然後便發現溫自傾昏倒在書桌旁,已經不省人事,懷裡還死死抱著一個裱框……
到了醫院後,醫生連忙過來為溫自傾做了全身的檢查,最後的診斷結果是受涼引起的風寒發燒。
此時的溫自傾也醒了過來,聽著醫生的話他想到了昨晚低溫的空調和今天吹的風。
自己這身體果真是差勁啊。
醫生寫好單子,護士配好藥,來給溫自傾扎針。
溫自傾血管太細了,小護士揉了又搓,止血帶也是紮了又松,最後選擇紮在胳膊上,可即便如此依舊是沒紮上,小護士也沒拔出針來,直接用針頭在肉裡攪著尋找血管。
溫自傾沒什麼反應,這點疼對他來說幾乎沒什麼感覺,然而秦管家卻是看得直皺眉,正要開口訓斥。
溫自傾卻是先他一步,他勾起蒼白的唇角,同護士道了句:“沒事,慢慢來。”
見狀,秦管家也不敢再說什麼。
也許是得了病人的鼓勵,小護士在肉裡攪和半天終於扎進了血管,她額頭早已是一頭虛汗,滿是愧疚地鞠躬道歉。
溫自傾又寬慰了兩句,便讓小護士去忙了,扭頭他看向秦管家,說了正事,“秦管家,別跟我爸還有我哥說我生病的事了,他們本來也忙,再操起我的心,便更沒有好日子了。”
秦管家揉了揉手,一時有些為難,“少爺,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
“承恩哥,你幫幫我吧。”溫自傾小聲囁囁道。
秦承恩也才三十歲的年紀,但他來到溫家已經十幾年了,可以說也是陪著溫自傾長大的。
見他這個模樣,秦承恩當即心軟了幾分,像哄小孩一樣道:“大少爺處理集團的事確實是忙的腳不沾地,咱們可以先不告訴大少爺,但還是得跟秦先生說一下,有他來看著您,我也好放心。”
聞言,溫自傾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那陸先生呢?需要告訴陸先生嗎?”
秦承恩的一句問話,讓溫自傾稍愣,不要說隱瞞,從始至終,他似乎都沒想到過陸景融,不是他不把陸景融當作親人,只是他們的關係實在是……
“不用了,他現在正忙。”溫自傾聽到自己聲音冷靜道。
聞言,秦承恩去到外面給秦正打電話。
徒留溫自傾一個人在病房裡。
他打量著病房的環境,一扭頭便看到床頭櫃上,父親秦正寫給他的那副字,他的名字——溫自傾。
秦管家說事發突然,這個東西他又抱得緊,便拿著過來。
溫自傾是發燒昏倒的。
所以在洗手間裡的那一刀,他終究還是沒有劃下去,當時的他滿身狼狽地從洗手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