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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裡,特意加重了那個「小」字。
問完了之後,許福尚也不用聽對方的回答,搓著手曖昧道:「等你以後嘗了那銷魂的滋味後,你就懂了……」
說完後,他還忍不住對著裴疏擠眉弄眼的。
裴疏:「……」
小裴大夫並不覺得對方口中所謂的「銷魂的滋味」有多麼的吸引人,他只是抬手指了指許福尚身下垂落的綢布,裴疏神色如舊,沾了一下墨,提起筆來,不置可否的繼續寫藥方。
許福尚嚇得趕緊又用綢布把自己包了起來。
裴疏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而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活了這麼些年來,裴疏並不沾染男女情愛,他甚至覺得這種事情是沒有必要的,他也並不認為自己會和另一個人確立一種難捨難分的親密關係。
在外人眼裡,裴疏待人溫和,最是容易相處,然而實際上,裴疏對待每一個人,都十分的淡漠疏離,他並不在意人間聚散,冷心冷情的遊離於人世間。
也許是上一輩子,二十多年來,沒有父母關愛,有沒有朋友交心,他已經習慣了自己與自己獨處,內心很排斥外人踏足他的世界。
裴疏只想獨自一個人在世上行走,不在一個地方停留,所有的人都只不過是他一生中的擦肩過客。
許福尚被活血通脈之後,美滋滋的拿著藥方,提著藥包,裹著厚重的綢布,腳步匆匆的離開莊外,上了自家的馬車。
裴疏繼續低下頭來,找出之前那張還沒寫完的醫案,沾了墨,行雲流水的寫下一排墨字。
薛清靈在那邊見著最後一個患者走了之後,提著食盒繞了過來,裴疏正好落筆最後一個字,一道影子便打在他身前,他悠然一抬頭,看見了站在春光下的薛清靈。
眼前的這人,逆著光,穿一身淡青色的衣裳,一雙眼睛如同琉璃一樣斑駁著光彩,眉心的那點紅艷硃砂痣,在逆光下微深,面板雪白如瓷,一身淺青色的他在這樣的春光下,如同質地最好的翡翠,在光線下流轉著華光,極其有靈氣,不愧對他名字裡的「靈」字。
只不過……
現在的裴疏覺得,對方再有靈氣的外表,也掩蓋不了這貨朽木小蠢貨的本質。
他放下手中的醫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裴疏拿起旁邊的一摞白紙,全是他寫下來的傷寒相關的醫案,正是打算之後留給薛清靈做參考學習,除此之外,這些天遇到的不少比較典型的病例,其中的辯證、立法、用藥都被他寫了下來。
把白紙整理了一下,遞給了眼前的「朽木」本人。
薛清靈十分欣喜的接過那沓白紙,一雙靈動的眼睛快速的從紙上的墨字上掠過,時不時還似有所悟的點點頭。
裴疏:「……」
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懂了,還是沒懂,或者是……似懂非懂?
裴疏在萬花谷裡學醫十年,也見過比較愚笨不開悟的師弟師妹,但卻沒有哪一個,能比得上眼前的薛清靈。
也只能是讓對方多看看醫案,也許看著看著,就能懂了?
薛清靈真不是個學醫的料子,也同樣不能做好一個行醫的大夫,裴疏發現對方除了有學不通醫理的毛病外,他在診脈方面的表現也非常糟糕,普通典型的脈象勉強能摸出來,稍微複雜一點,就全然一頭霧水。
一個分辨不清脈象的小庸醫。
「你以後給人治病,要慎之又慎。」
薛清靈點點頭,「裴大夫你放心好了,就算我治不了人,我也不會害人的。」知道自己斤兩的他,才不會博大去給人治重病。
裴疏也是知道這點,才放心教他醫術,滿足對方想學醫的願望。
「對了。」薛清靈拿起旁邊的食盒,遞給眼前的裴疏,「裴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