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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可能圖他這個人。
等裴葫蘆悶出解釋太漫長,夏澈乾脆自己問:「你不該在申城嗎?」
裴燎雖然不擅長主動開口,但一向有問必答:「辭職了。」
夏澈驚得差點碰翻茶水:「那麼突然?回家繼承家產?」
裴燎把剛倒出的新茶放進他冰涼的手心:「打賭輸了,回鄢東打工。」
夏澈蹙眉:「你京城幾套房子呢?」
「被我爸收了。」
夏澈詫異:「那不是你自己的房子嗎?」
「工作上發生了點分歧。」裴燎言簡意賅,「打賭晉升對賭。」
這點裴燎並沒有撒謊。
歐洲那個專案裴博瞻死活不肯讓步,兩人吵著吵著就上頭了。
裴博瞻表示如果裴燎能不藉助身世背景條件、一個人把專案完成,他直接下崗退位,讓出ceo位置。
但同樣的,如果裴燎完不成,就要老老實實上交所有財產,在京城當一整年月薪一萬的普通打工仔。
吵到那個份上,已經是男人的尊嚴問題了。
反骨如裴燎當即點頭,還把用家裡錢買的房和車鑰匙全鎖進保險箱,鑰匙交給裴博瞻保管,只留下自己賺的東西,放狠話說:「放心,絕不給您一點挑刺的機會。」
然而裝逼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非常不幸,他瀟灑出小區大門才想起來,裝逼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的那套房子也搭進去了。
回去倒是容易,但以裴博瞻小肚雞腸的性格,肯定會開啟保險箱檢查,要是被發現,豈不是就落下被嘲諷一生的笑柄?
裴燎從小倔到大,有自己獨特的堅持。
意識到這點,依然頭也不轉地離開。
於是假合租變成了真合租。
夏澈現在要狠心趕他走,他除了酒店,無處可去。
夏澈聽得額角青筋直暴:「你那些朋友呢?沒給你挪個地方住?」
裴燎:「不想告訴朋友,太丟人了。」
「你還知道丟人?」夏澈忍無可忍,「啪」的一聲放下茶杯,雙手薅著他耳朵晃,「你給我說就不丟人嗎!?」
腦袋被晃得五葷八素,裴燎撐著沙發才穩住,急忙解釋:「在一個人面前丟人,和在一群人面前丟人,有本質區別。」
「所以我就成了那個冤種?」夏澈瞪他,「你自己的錢呢?租不起房子?」
那倒是沒上交。
但……
裴燎捏著指骨,低下頭,沒吭聲。
他確實不會在夏澈面前說謊,所以一般情況下,他選擇不說。
反正夏澈自己會腦補完。
果然,夏澈只停頓幾秒,就「哦」了聲:「也交了是吧?哎,我說你腦子有病吧?那麼容易上頭嗎?要是進賭場,出來是不是隻剩褲衩?」
他把人罵得狗血噴頭,裴燎就默不吭聲聽著,中途瞄著他罵累了還添茶倒水。
夏澈一陣感慨。
看,五斗米困住富二代,都學會觀察甲方的眼力見了。
單方面輸出沒什麼意思,夏澈很快止住話音,疲憊道:「你要真沒地方去,我給你介紹別的房子。」
國留學那年,身無分文的裴燎路邊大街都睡過,不存在怕吃苦問題。
可裴燎想都不想:「租不起,前兩天自費墊了筆資金,一分錢都沒了。」
夏澈握緊拳頭:「我借你。」
裴燎抬眸:「不想欠你。」
行嘛,男人該死的尊嚴到哪兒都不能丟是吧?
夏澈起身來回走了好幾圈:「那你有跟我合租的錢?」
「這就是我要找你商量的。」裴燎慢吞吞從公文包裡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