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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身靠著。白露會意,將茶几上花開富貴的玉瓷手爐遞給了文君華,又拿了條厚實的羊毛毯子蓋在她身上,確定毫無遺漏了,才轉身退下。
剛轉身行了幾步,卻又在半途中被文君華叫住:“那幾個新來的丫鬟你跟春分好生調。教些時日,這陣子便暫時不要讓她們出現在我眼前了。”
白露心裡漫過一陣無聲的嘆息,隨後默默應了一聲兒,出了這門。
書房內重新恢復了平靜,文君華剛斂的心思忽又澎湃了起來。腦海裡回想起前幾日小寒的父母聞聲前來認領小寒屍身的場景,看著兩位原本精神奕奕的雙親,此時因為小寒的死訊而髮鬢染白蒙霜的模樣,文君華那時的心情怎能用一個“痛”字了得。
小寒終究是被她的父母領走了,最後葬在了她美麗的故鄉里。那兒沒有鬥爭,沒有陰霾,小寒這會兒應該安息了罷。
文君華給了一大筆的錢財予小寒的父母,但是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只是徒勞,沒有任何物事,可以讓這兩位滿臉風霜痛楚的老人重拾笑容。那日望著二人悽楚蹣跚的背影,文君華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那個向小寒提了親的表兄,此時又是何等心情?
書房內燃著嫋嫋的薰香,文君華聞著這清新香甜的味道,漸漸地就快要進入夢鄉。她的心裡有些渴望可以夢見雲臻,因為她有太多太多的話語和苦楚想要傾訴,而眼下,那個白衣儒雅的悠然詩人,正是自己傾訴的最佳物件。
銀炭燃燒發出的撲哧聲響令文君華的意識逐漸迷糊,但是她的神思卻又在下一刻,被風風火火如同雪花一般捲進屋來的春分給生生打斷了
正欲說春分幾句,卻聽得春分喘著大口大口的寒氣,面色通紅雙眼泛淚地哽咽道:“出事兒了小姐藍姨娘她小產了”
“什麼”文君華募地自軟榻上站了起來,將手爐隨便往茶几上一擱,快步行至春分面前拉著她的手急切道,“怎麼回事,細細說來”
春分手腳麻利地拿起了那剛疊好的紅梅纏枝翟羽大氅給文君華披上,遂一面往外挑著簾子引著文君華出來,一面急促解釋道:“藍姨娘方才已經被人用軟架給抬了回來,但是下面流血不止,不要說孩子了,恐怕連自個兒的命都在那兒悠著呢”
文君華聽得心驚不已,呼吸連帶著也變得急促起來這正值化雪的天兒,外邊冷得如同冰窖一般,文君華深吸一口氣,又是滿滿的冷意襲入鼻腔
兩人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藍泱所住的屋子外邊,卻見此時那兒早已聚集了不少紛紛擾擾的人
文君華顧不得其他,快步地走了過去,抓住其中一個小丫鬟的衣襟猛地喝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藍姨娘此時的情況怎麼樣”
那小丫鬟正從屋子裡出來,手裡端著一盆散著濃郁血腥味兒的血水,此時被文君華這麼一喝,便哆哆嗦嗦地錯開了手,將那血盆子不小心打翻在地透著濃郁腥味兒的血水在地上四濺開來,有不少濺到了文君華天藍色的裙襬上邊,瞬時將那金絲牡丹纏枝的裙襬給染得通紅
“奴婢該死”那小丫鬟經不住嚇,忙地跪倒在地
“啊——”
屋內忽然傳來陣陣哀叫,文君華一時間竟顧不得責罰那丫鬟,拔腿就要往屋子裡跑去卻在下一刻被屋內的穩婆之一給攔住了,那婆子忙不甚忙,但還是抽出空當兒來勸阻文君華:“哎喲我的小祖宗喲,您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怎好隨意出入這產房重地?趕緊兒出去罷”遂又厲色看了看門外那幾個沒眼力見兒的小丫鬟,還是春分得體些,忙地上前來拉住了文君華。
出了屋子之後,屋內的痛苦呻吟依舊時不時地傳入文君華的耳朵裡,她的心亂的攪成了一團,絞痛不堪
方才情況緊急,她並未發覺,此時冷靜下來之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凍得打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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