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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預料中的，顧希安沒有作聲。

厲挺接著說：&ldo;回去前應該去見她一面才是，不然連我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那可怎麼辦。&rdo;

故作輕鬆的調調，只有天知道他緊張得手心冒汗。

&ldo;天而已，怎麼會不記得。&rdo;顧希安輕聲回道。

腦海里響起了奶奶的話，都是誇他的好，想忘掉都難。

反正，她一個字都沒說，他就不會知道。

&ldo;不止天。&rdo;男人頓了頓，似在回憶：&ldo;我有六天沒見你了，如果算上這個假期，再回來就是十一天沒見奶奶了。&rdo;

她依稀隱約的&ldo;有些時間&rdo;，是他口中的&ldo;小時、分鐘、秒數&rdo;，條條框框，有據可循。

顧希安擅長捕捉細節，如果她有心的話。

而此刻，她深刻體會到&ldo;厲挺對他們之間&rdo;和&ldo;她對他們之間&rdo;的差距，即便是在朋友的基礎上。

她是一個不合格的朋友。

高水晶的電話解救了她。

手機震動的一瞬間，顧希安就接了起來。

她的動作幅度太大，厲挺察覺到了，適時將音響的音量關小。

&ldo;水晶，你在哪裡。&rdo;

&ldo;我在……&rdo;電話那頭是嘈雜的背景音，節奏感極強的電子樂震得聽筒微微發顫，&ldo;過…大概……接你。&rdo;

她囫圇說了一大堆，顧希安只聽到了最後幾個字。

&ldo;什麼，我沒聽清。&rdo;

應該是換了個地方說話，背景音變小了些。

&ldo;餵～聽見了嗎！我說，剛剛沒有看手機，我在和供應商談事，一個小時後去你家接你。&rdo;

高水晶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堪比擴音，像一枚炸彈在地表迸裂，威力十足。

顧希安沒來得及躲開，耳朵嗡嗡作響。

&ldo;聽、聽到了，&rdo;何止聽見，還差點失聰，&ldo;你現在方便說話嗎。&rdo;

&ldo;怎麼。&rdo;

&ldo;我的一個高中同學正好也回陽城，想說要不要一起回去。&rdo; 431634003

停頓片刻，高水晶說：&ldo;誰啊，男的女的，能開車嗎。&rdo;

連環發射的問題一個個砸過來。

顧希安答，聲音悄悄壓低：&ldo;男性朋友，有車的。&rdo;

男的？顧希安居然交男朋，哦不對，是男性朋友。

高水晶頓時來了興趣：&ldo;長得怎麼樣身高多少品味如何，先說好啊，如果真矮挫我還得找個代駕……&rdo;

車裡愈發靜了，在她剛剛說&ldo;沒聽清&rdo;的時候，某位男性朋友就把音樂關了。

這會兒，高水晶的聲音比窗外的鳴笛更清晰，並且嘹亮。

她問的都是些什麼話。

天吶。

顧希安心虛地朝駕駛位看了一眼，正好跳轉紅燈，高中同學恰巧轉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那張臉很直觀地展示在她眼前，男人咧嘴一笑，眼眸黝黑閃耀，映出她的慌張。

然後，鬼使神差的，高水晶的那句&ldo;長得怎麼樣&rdo;在腦海里無限放大，盤桓，揮之不去。

倉皇收回視線，顧希安悄聲：&ldo;你、你是不是喝多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