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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不知喊了多少天的&ldo;小李&rdo;，得虧他不計較，一聲聲應得比誰都勤快。

&ldo;厲，厲挺……&rdo;朱素梅跟著唸了幾遍，面帶羞窘，小聲道，&ldo;我記住了。&rdo;

掖了掖被角，她乖巧出聲：&ldo;那我回去了啊。&rdo;

整理完老人的衣領，顧希安又和小趙阿姨交代了幾句，這才拖著行李箱離開。

望著那扇開了又關上的門，厲挺靜看了許久，收回目光之際正巧被老太太逮了個正著。

&ldo;還不快去。&rdo;朱素梅催促道。

厲挺頷首，笑意淡了些，並未見要追出去的意思，&ldo;連凳子都沒坐熱，來了就走哪有這樣的道理。&rdo;

還犟著呢，老太太揮手，跟剛才趕人時如出一轍。

&ldo;女孩子家家，她一個人走夜路，我放心不下。&rdo;

這是在給他鋪路啊。

厲挺再也裝不下去了，點頭答應，心花怒放從眼睛裡迸出來。

&ldo;我明天再來看您，和她一起。&rdo;

&ldo;好。&rdo;老太太眯著眼笑。

心裡好大一塊石頭落地，今夜保準能入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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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外，顧希安站在電梯前，一手搭在拉桿箱上，一手拿著手機。

厲挺走近，才發現她並沒有按電梯，或者已經按過了卻沒有乘。

所以，她在等他。不管出於什麼前提，結果確實令人愉悅。

按了電梯，順手拉過她的行李箱，動作自然。

低頭放空的人終於回了神，顧希安微微抬眼，在看到他手中的拉桿時，混沌的思緒瞬間清醒。

&ldo;我自己可以。&rdo;行李箱物歸原主。

厲挺沒有堅持，空落落的感覺由手掌蔓延至心臟。

從住院大樓走到地鐵站，他不聲不響跟著，夜晚的路上沒什麼人，唯一嘈雜的動靜是滾輪壓過盲道的機械音。

終於，顧希安忍不住了。

&ldo;你沒開車嗎。&rdo;

熒白的燈牌打在她臉上，將她的雙眸映得熠熠生輝，厲挺看到她的眼睛，直至看到自己。

&ldo;最近不常開車。&rdo;他如實說。

顧希安一時語塞，預備要還護理費然後道別的說辭都堵在了喉嚨口。

意料中的，他似陪伴似護送的跟隨，最後如願將她送回了家。

公寓樓前，顧希安從外套裡拿出手機。

&ldo;奶奶的看護費用，我轉給你。&rdo;

厲挺微微笑著，淡聲道：&ldo;我不缺錢。&rdo;

&ldo;支付寶可以嗎。&rdo;不必擔心拒收。

嗯？厲挺微愣了一下，答案在意料之外。

現在的顧希安不再如一開始那麼單純，被套路多了，也習慣了他的溝通方式，不會傻傻掉進他設好的陷阱，更不會問&ldo;缺什麼&rdo;這樣的傻話。

&ldo;厲挺，你在聽嗎。&rdo;她又催促了一遍。

&ldo;現金吧。&rdo;

&ldo;……&rdo;

他故意的，顧希安更加篤定了。

拍拍扁平的褲袋，厲挺將雙手攤開已示真誠，&ldo;手機忘帶了，真的，剛剛地鐵票都是用現金買的。&rdo;

顧希安很難相信，就算他說的是事實，至少地鐵票的部分是真的。

但話又說回來，現在誰會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