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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醒半知半解,卻也照著她的指令碼走下去。
伸手輕揉著她的發,像從前一樣,柔聲細語:&ldo;知道了。&rdo;
待人進去了,顧希安這才轉回身:&ldo;王主任,我還想買一把手工梳子,繞了半天沒找到,你知不知道在哪兒。&rdo;
王振狐疑地看了一眼緊閉的門,視線落回到眼前:&ldo;就在那邊,我帶你去。&rdo;
這一步實在太險,顧希安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一顆心惴惴不安地沉。
心不在焉地逛了會兒,忐忑感並未消減,直到在市集出口看見手裡提著購物袋的江醒,她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準備回去的路上,王振原打算一路跟著,說是陪同,更像是監視。
是江醒開了口,三言兩語將他打發走。
顧希安的話未必管用,江醒就不同了,他是帶著資助款的大金主,村長特意囑咐,別和錢過不去。
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小而陡峭,一路攀上去並不容易,已經竭力剋制路,江醒喘大氣的聲音還是落進旁人的耳中。
依稀記得,他患有輕微的隱性哮喘,顧希安放慢了腳步,將&ldo;想早點避開和他獨處&rdo;的心思暫且擱置在一旁。
她習慣將適當的體貼融進細節裡,絲絲入扣。
江醒自然察覺到了,心裡泛起暖意,連不協調的呼吸都變得舒緩許多。
山間路窄,他落後半步,抬眼便是她不回頭的身影,餘下還有大半程,默不作聲的兩個人,總歸枯燥。
&ldo;發生了什麼事,能說嗎。&rdo;是他沒忍住。
那人像是沒聽到似的,只是低頭專註腳下的路,走得尤其認真。
就在江醒認定得不到回應後,顧希安忽然停了下來。
不知不覺已經爬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眺望層巒疊翠的景象,陽光透過薄霧灑下來,將世間萬物裹上一層燦燦金粉。
傈山是貧困縣不假,且這頂帽子多少年都沒有摘掉。
沒錢修路,村民唯一的交通方式是步行;希望小學雖然建了,也只搭了個空殼子,連桌椅板凳都不齊全,更遑論師資力量和其他;家家戶戶都是木結構的老房,年久失修,全村唯一的紅磚房正是村長家……來之前她調查過,每年精準扶貧的款項一分不少,所以錢到底用在了什麼地方。
經過這一個月的走訪,前後矛盾下顧希安才恍然,怕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越是落後,越是無人問津,越是放肆為非作歹,那些淬了毒的惡果被壓在這美景如畫之下,永遠沒有人會知道。也正是這一程山高水遠,越是助長了他們沒有底線的利慾和野心。
望著連綿山脈,耳畔的風聲像是孩童的泣鳴,腦海里是卓琪泛紅的眼眶和極度隱忍後的麻木。
這世間的美醜善惡,悲劇疊著喜劇,冗雜在一起讓人摸不到真實。
&ldo;那個孩子,後來怎麼樣了。&rdo;
&ldo;她沒事。&rdo;江醒答。
她算得精準,藉機將他推進洗手間,又引開前來打探的王振,借著密集的人流悄悄走掉不是難事。
看到那個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小孩時,江醒確實嚇了一跳。
顧希安有事隱瞞,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甚至夠得上以身犯險的程度。
獨自一人來到這窮鄉僻壤,身為村官的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她到底在盤算什麼。
&ldo;顧希安。&rdo;
等不到後續,江醒的口吻帶著幾分強硬。
再重逢後,他鮮少這樣叫她,如初識帶著理智和疏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