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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曾一遍遍的告訴他,如果不是「那個人」,他就不會受血蜈蚣的折磨。
「那個人」拆散了他們的家,而錦瑟之死,與「那個人」也不能說全無關係。
新仇舊債,他勢必要一筆一筆的討回來,絕不妥協認命!
望著地上的酒水漸漸乾涸,玉忘言抬眼,睇一眼窗外。
出乎他的意料,他在燈火昏沉的迴廊拐角,望見了蕭瑟瑟。她正獨倚欄杆,望著他。
夜色和距離模糊了她臉上的表情,玉忘言回過頭,收起錦瑟圖起身,低低一嘆:「父王、母妃、錦瑟……」
這夜,註定又是個無眠夜,對玉忘言是,對蕭瑟瑟,亦是。
次日,淅淅瀝瀝的雪又下,卷著殘葉吹到蕭瑟瑟的屋門前。
幾隻麻雀冒險來覓食,剛翻開殘葉,就被蕭瑟瑟開門的動作驚飛。
昨夜又沒有睡好,蕭瑟瑟眼中血絲交錯,眼眶下浮起青黛色。王府的婢女已經為她梳妝打扮好了,蕭瑟瑟不喜濃妝,因此面色憔悴。
山宗就等在院外,迎蕭瑟瑟出府,同玉忘言一道去拜見晉王。
上了馬車,玉忘言已經在了。他看了眼蕭瑟瑟,目光稍凝,問道:「昨晚沒睡好?」
「還可以……」
「坐過來吧。」玉忘言接過蕭瑟瑟的手,把她安置在身邊。
蕭瑟瑟輕問:「昨晚後來……你沒有再喝酒吧?」
「沒有。」
「那就好。」蕭瑟瑟說:「酒不好喝,還是糖好吃。」
見她天真痴傻的模樣,玉忘言沒有答話,因著昨夜被血蜈蚣鬧騰得疲憊,一手支著頭,閉眼休息。
蕭瑟瑟不出聲打擾,靜靜的等著馬車最終停穩,山宗過來請兩人下車。
晉王府離瑾王府,看起來沒有多遠。
玉忘言睜眼,毫無不清醒的狀態,他先下車,再拉著蕭瑟瑟下車,舉動間存了照顧蕭瑟瑟的意思在。只是蕭瑟瑟知道,自己在玉忘言的眼裡,是個幼齡妹妹。
晉王是當今天英帝的同母弟,在諸位親王裡地位最高,天英帝對他極其親厚,封禪的府邸也是諸親王裡最好的。
蕭瑟瑟隨著玉忘言入內,在大廳內,看見了坐在主位上的晉王。他身旁的另一個主位是空著的,因為他的王妃,也就是玉忘言的生母,很早以前就死了。剩下的一干側妃都是坐在下首右側的。
「見過父王。」玉忘言給晉王施禮,又朝著側妃們行禮。
蕭瑟瑟也說:「父王好,我是蕭瑟瑟。」傻傻的福身,惹得幾位側妃暗自發笑。
一位側妃道:「瑾王妃還真是可愛,福身的樣子都是這麼可愛的緊。」
這話裡分明帶刺,蕭瑟瑟忙說:「謝謝你誇我,薛姨娘也說過我可愛,你也想變成我這樣嗎?」
側妃一窒,「瑾王妃說笑了。」
「不是這意思啊……」蕭瑟瑟說,「聽你誇我,還以為你想學我福身的樣子呢……要不我現在教你吧,你先福身我看一下。」
「妾身——」側妃差點被口水嗆著了,忙低頭閉嘴,在心裡暗罵晦氣。
蕭瑟瑟笑著說:「父王好,王爺說今天帶我來找你。」
晉王點點頭,旁側的一名婢女端來了幾杯茶,蕭瑟瑟傻傻的望著玉忘言,在他的講解下,把茶一杯杯的端給晉王和側妃們,一邊還吹著茶水,這樣子讓側妃們更是低笑不止。
敬完了茶,昨夜被派去瑾王府的第二位喜娘,來到晉王府。
晉王宣她入內,她進來行了禮,就將一張白帕子呈給眾人看。
這白帕子,正是昨夜鋪在新房榻上的喜帕。
蕭瑟瑟心下一顫,果然見所有的側妃都用鄙視的眼神看她。方才那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