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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華服裡側嵌滿了兔絨,很暖和,蕭醉看向身旁這一男一女,疑惑道:「我好像見過你,是哪位殿下。」
女子嫣然一笑:「這是我六哥。」
蕭醉想了起來,「六殿下。」想要施禮,可身體已經在白紙河裡凍僵了,動作很是艱難。
女子扶住蕭醉,笑說:「蕭三小姐不要客氣,我們送你回蕭府,六哥的馬車就停在那邊。啊忘了介紹了,我叫玉魄。」
「玉魄帝姬……」
蕭醉知道,這玉魄帝姬和六皇子玉傾寒是同母兄妹,因生母只是宮嬪的地位,沒有皇嗣撫養權,故此兄妹倆由二皇子的母妃蔣貴妃養大,也要稱蔣貴妃為母妃。
這種宛如寄人籬下的滋味,蕭醉是明白的,看著不斷咳嗽的玉傾寒,道:「蕭醉本該要在白紙河浸上三日,兩位殿下能對我這樣照顧,蕭醉感念,卻是萬不願兩位因為我的事而落下話柄,不如讓我自己回府。」
「這樣不行,你都這麼虛弱了,哪能讓你自己回去?」玉魄帝姬扶好蕭醉,「都說了我六哥帶了馬車過來,馬車座下捂著湯婆子,可暖和了,還有手爐也還是熱乎乎的,快上車吧。」
「玉魄帝姬……」蕭醉不願承這份重情。
玉傾寒道:「蕭三小姐,上馬車吧。」邊說邊咳。
「六殿下……」
抵不過這對兄妹,蕭醉被扶上馬車,馬車邊除了一個車夫就再無其他人。
玉魄帝姬將蕭醉送上車,接著玉傾寒也坐進馬車,玉魄帝姬與車夫在外面駕馬。
蕭醉見玉魄帝姬方才將帽子給她戴著,忙說:「帝姬,你的帽子給你。」說著要摘下。
玉傾寒按住她的手,咳嗽著不語。
「六殿下……」蕭醉心中忽覺得不安,這對兄妹為什麼不去瑾王府參加婚事,而是留在這裡安頓她這個千夫所指之人。
「蕭三小姐,手爐。」玉傾寒將手爐送到蕭醉的手裡。
蕭醉抱著手爐,明明疲憊,可坐在玉傾寒的身邊卻很是忐忑。
這個孱弱且在大堯皇朝裡被當做隱形人的皇子,為什麼,這麼讓她不安?
一路心情緊繃,蕭醉被送到蕭府正門前。
蕭府的守衛一看見蕭醉竟然被人送回,紛紛驚訝,有人稟報了蕭恪和老太君。
蕭恪和老太君都是見過玉傾寒的,連忙施大禮。
蕭恪心頭疑問,仍是恭敬的笑問:「六殿下,還有這位是……」
「我是玉魄帝姬。」
「啊,六殿下、玉魄帝姬,請問這是……」
玉魄帝姬正扶著蕭醉,見外衣要滑下蕭醉的肩膀,忙伸手為蕭醉攏好,這樣的舉動讓蕭恪和老太君暗驚。
玉傾寒道:「我路過白紙河,看不過去了,就送蕭三小姐回來。」
蕭恪一怔,忙從善如流的說:「懲罰蕭醉本是倚仗家法,不過既然六殿下開了金口,老臣定會說服蕭家的長老們,對蕭醉的懲罰就到此為止吧。」
玉魄帝姬心中冷笑。虛榮,虛偽!
玉傾寒道:「蕭三小姐受苦了,還望右丞大人好好照顧。」
「老臣謹遵懿旨。」蕭恪拱手。
老太君也沒說話,用厭惡的眼神看了眼蕭醉,無聲嘆息。
蕭恪隨後就想要請玉傾寒和玉魄帝姬入府喝茶小坐,玉傾寒咳嗽的厲害,蕭醉脫下外衣要還給他,他卻搖搖手,一張臉蒼白的像是縞素。
玉魄帝姬把外衣重新披在了蕭醉的肩上,笑著說:「蕭三小姐就穿著吧,我六哥這衣服暖和,他也不差這一件。」
「玉魄帝姬……」蕭醉眯了眯眼,選擇向兩人施禮,「蕭醉感謝二位殿下雪中送炭,縱然蕭醉渺小,滴水之恩,也定會湧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