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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妃一邊涕淚連連,一邊道:「淵兒,為娘錯了,今後……為娘再也不逼你學武功,不逼你做學問,也不逼你多和旁人往來了……」
「你若願青燈古佛,娘也由你。」
「回家,娘……帶你回家,好不好?」
白淵看著華妃。
這是個端莊而蘊含著貴氣的女人,是個眸子裡有著傷心卻在壓著傷心的女人。
她身上固然裹著名貴的妃子衣裳,但此時……比起妃子,她更像一個母親。
「好不好?」顫抖的聲音,慈祥的面容,渴盼的神色……華妃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沒了,她今後便是連心底的念想都沒了,兒子廢物就廢物吧,肯回家就好。
白淵回過神來,想到這是考試,便以六皇子的語氣淡淡道:「女施主,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若是窺破了這八苦,何來煩憂,何必哭泣?」
華妃心底又好笑又傷心,便是擦去淚水,順著他的語氣道:「白淵,心中寧靜,哪兒不是修行,遠赴深山,不如藏於鬧市。」
白淵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女施主說的有道理,我願意……咳咳……咳咳……願意回皇都。」
似乎一口氣說了太多話,他咳嗽起來,面色也有些虛弱的紅。
華妃眼中閃過焦急和擔憂,喊道:「青桐!!取玉露丹來!」
青桐是她的貼身宮女,此時垂首而入,奉上丹藥。
華妃抓著丹藥來到白淵面前,開啟盒子,頓時異香撲鼻,只是稍稍聞一下,就覺神清氣爽。
「白淵,快吃下這個……」
白淵看了眼丹藥,微笑著搖搖頭道:「女施主何必如此?若是誠心向佛,這風寒便是再嚴重千倍萬倍,也會無礙……這丹藥,我不吃。」
他說的話,都是昨天和安雪一起設計好的,此時他完全是按著六皇子的語氣說的。
說完之後,他只覺六皇子實在是死的不冤,虧他喜佛,卻連最簡單的「慈悲」兩字都沒弄明白,說的話看似句句向佛,可卻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逆子罷了。
他是不想這麼說話,可他從今往後在明面上就是六皇子,不得不這麼說。
說白了,他得捏著鼻子演這個逆子。
幸好,華妃也習慣了他的語氣,此時遷就著他收起丹藥,道:「好……好……我都聽你的,再修養兩天,回皇都好嗎?」
白淵冷冷道:「行吧。」
華妃心底才長舒了一口氣。
門外,安雪聽著對話,也稍稍放心了。
這個小僕人演的還行,過關了。
……
……
皇都。
四方街,四方城,眾星拱月般環拱著中央的皇宮。
皇都之大,比普通城市大了何止數十倍,這裡遠遠不是白淵最初想像那種除了街頭小販吆喝,就再見不到別的的場景,也不是什麼狹窄的街道、兩旁都是圍觀的古代人那種場景。
巍峨,氣派,雄偉,好似天上宮闕落凡塵。
居中的皇宮,千宮萬殿,熠熠生輝,其上竟然有九條天龍盤旋其上。
仔細看去,才能察覺,這居然是配著皇宮打造出來的九條天龍雕塑,每一個雕塑足有五六百米長,姿態各異,栩栩如生,更是凌空探頭,極其壯觀。
再仔細看,隱約還能見到這九龍之後,竟還有三個高達四百餘米的金身像,兩名為帝王,一名是個儒生,九龍被策於其中一名帝王之手,另一名帝王和儒生則是稍稍往後。
白淵這個月被普及過知識,知道駕馭九龍的帝王乃是當今皇朝開國皇帝——「真龍大帝」白政,稍稍在後的帝皇則是近代被譽為中興之主的皇帝——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