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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暖猶豫之際又看了眼對街。一大波人正湧進公交站，另一波人爭先恐後地往一輛公交車上擠，隔著老遠都彷彿能聽見罵罵咧咧的聲音。

她腦袋一嗡，立刻拉開車門鑽進去。

&ldo;住哪兒啊？&rdo;秦衡問她。

鬱暖聞著車裡明顯的酒氣，皺皺眉，&ldo;新華公寓。&rdo;

&ldo;哦。&rdo;男人在路口掉了頭。

離開這段最喧鬧的區域之後，他把車身的敞篷開啟，解釋道：&ldo;剛送了個醉鬼，散散。&rdo;

鬱暖淡淡地&ldo;嗯&rdo;了一聲。

&ldo;你不冷吧？&rdo;秦衡一邊胳膊肘搭在車門上，手虛握著抵在唇邊，睨她。

&ldo;……我不冷。&rdo;鬱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因為開了敞篷，秦衡把音樂聲調大了些，音箱裡正在放著taylor swift的《sparks fly》，之前是一首《red》。

鬱暖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頭髮，問：&ldo;你喜歡黴黴？&rdo;

&ldo;你說taylor swift？&rdo;男人微微偏了下頭。

&ldo;唔。&rdo;

&ldo;不瞭解。&rdo;修長漂亮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節拍，&ldo;隨便聽聽，沒有特別喜歡的。&rdo;

&ldo;好吧。&rdo;

接下來兩人就沒什麼交流。

鬱暖本來有點好奇餐廳裡那個女人，卻不知道該怎麼問，於是按捺住八卦的衝動，低著頭裝蘑菇。

最後一條街道拐過去就是小區，鬱暖剛要告訴他停在哪個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鄰居王阿姨。

鬱暖摁下接聽，&ldo;喂，王阿姨？&rdo;

&ldo;小暖啊，是我。&rdo;王阿姨語氣有點急，&ldo;你現在在哪兒呢？&rdo;

&ldo;我？我馬上到家了。&rdo;鬱暖道。

&ldo;你快別回家了。&rdo;王阿姨揚高聲調，&ldo;趕緊去市醫院吧，你媽媽在門口暈倒了，現在在救護車上，醫生要聯絡家屬呢。&rdo;

鬱暖心猛地一慌，&ldo;我媽沒事兒吧？&rdo;

&ldo;看起來沒生命危險，到了醫院還得進一步檢查。&rdo;

&ldo;好的。&rdo;鬱暖稍微鬆了口氣，&ldo;謝謝王阿姨，我現在就過去。&rdo;

&ldo;哎，好。&rdo;

鬱暖掛了電話，輕嘆，&ldo;麻煩你，送我去市醫院吧。&rdo;

秦衡沒有多問，直接在前面轉了個彎。

市區裡限速60，鬱暖發現他的車速一直保持在55-60之間。秦衡這人開車雖然看上去慵慵懶懶的，有一股子紈絝味道，但很穩，車技很好。坐在他車上，幾乎不會因為慣性而頻繁搖擺。

到了市醫院急診，鬱暖匆匆向王阿姨道了謝，就去病房裡看鬱湘雲。

醫生剛做完記錄，回頭見到鬱暖和秦衡，皺了皺眉，&ldo;你們是家屬？&rdo;

鬱暖忙點頭：&ldo;我是。我媽怎麼樣了？&rdo;

&ldo;低血糖導致的昏厥。&rdo;醫生往上推了推眼鏡，目光睨了下秦衡，又移回鬱暖臉上，&ldo;工作再忙，平時也要多多關心一下長輩，尤其是你們母親這樣身體有毛病的，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你們當女兒女婿的不操心，等著誰幫你們操心？幸虧鄰居發現得早，不然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