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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燁覺得有些頭暈,還有點噁心。
「沒有,我只是……」
他難得頓了下,有些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
盛夏想了下,「時燁老師是暈車嗎?其實我上初中的時候也暈車,什麼車都暈,坐電梯也暈……但那時候沒辦法,家裡人也沒時間送我上學,我只能自己搭公交,每天噁心幾次,慢慢地習慣了就好了。」
習慣了就好了。
「對,習慣了就好了。」時燁重複他的話,「我只是很久沒有坐公交車了,有點不習慣,沒什麼。」
盛夏聽完想了下,從包裡掏出了一包話梅,遞給時燁:「早上我媽媽給我的,時燁老師吃一點?應該會舒服一點。」
時燁本來想拒絕,但他多看了盛夏的手兩眼。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把東西接了過來,就索性拆開吃了一顆。
因為剛剛靠著說話,他們靠得很近,還相互抵著肩膀。
盛夏身上有股味道。
也是時燁住的那個閣樓的味道,每次靠近盛夏一些時燁都能聞到。不太好形容,時燁總覺得那味道是變化的,在夜晚變得濕潤,在烈日裡變得乾燥……時燁為那味道想過很多形容,比喻後,時燁發現自己居然在用陽光、水這一類根本沒有味道的東西去形容那種氣味,因為他想不出別的。
那味道似有似無的,沒辦法捕捉,但聞起來很乾淨,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放鬆。
時燁微微屏氣,往邊上退了一點。他心想,有點太近了。
盛夏卻是個神經大條的,完全沒注意自己一直在往別人身上靠。他甚至又靠近了一點,指著窗外說:「時燁老師你看,這座橋……以前我家就住在這附近,回家要經過這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來這裡壓大橋,聽歌。初中的時候我特別喜歡帕格尼尼,有一次走在橋上,聽得好入神,都有些靈魂出竅了,差點被車撞。」
時燁又微微往邊上退了點,心想,對生活心不在焉地,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但他沒有評判什麼,只是拿出了耳機,問盛夏:「聽歌嗎。」
盛夏怔了下,才說,好。
時燁隨身用的耳機很便宜,大概也就幾十塊錢,只是盛夏耳機價格的零頭。但盛夏很小心地把那隻耳機接過來,再把裡面的音樂塞進自己的左耳裡。
綠洲早期的歌,《take 》
盛夏小聲自語了句:「這首啊。」
take when you feel i&039;ve gone
(當你覺得靈魂已逝帶我走吧)
take if you thk i&039; sweet
(如果你覺得我很甜美帶我走吧)
though y life feels plete
(儘管我的生活一蹶不振)
take when i wish to live
(當我對生命還有慾望帶我走吧)
公交車上有很多陌生的人。有背著孩子的老人家,看衣服著裝似乎是當地的少數民族,背孩子的方式時燁沒見過,用一塊繡著花的布料包住小孩的身子,再用一條長窄布兜住屁股,系在身前。
有人腳邊放著幾個大的礦泉水瓶,盛夏之前跟他解釋過,說有很多人會到古城那邊打山泉水回去喝,一來一回的路程就當作鍛鍊身體。
還有幾對小年輕,手臂攪在一起,粘粘糊糊地跟對方咬耳朵。
這些未曾謀面的人不斷上下車,經過,停留,再離開。車往前開,這條路是筆直的,同樣是走一段,停一段,有開始,有終點。
時燁微微偏頭去看身邊的人。
他以為盛夏大概是在發著呆聽歌,結果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