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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叔倫道：&ldo;禮不可廢。循王妃既顧念親情，今日我等行此一次，下次就是南循王妃回門之時了。&rdo;

符氏在一旁聽見丈夫說話，忙拉著兩個姨娘勉強給穠輝行禮，沈澗和兩個妹妹跟在後面浮皮潦糙地應付了事，坐回軟榻不說話。

&ldo;大姑娘，你身份貴重了，可別忘記提攜你兩個妹妹呀。&rdo;方姨娘道，她這輩子沒有享受富貴命兒，旁人嘴裡一個接一個的&ldo;南循王妃&rdo;聽的她耳朵饞。

穠輝道：&ldo;妹妹們的事自然由父親做主，穠輝如何插手。&rdo;

老太太乍然聽到方姨娘的話，啐了一口道：&ldo;糊塗的老婆，輝丫頭三年之後才完婚呢，芩丫頭明年及笄，難不成讓她等輝丫頭進了循王府才開始說人家，你倒打的好主意，沒的誤了芩丫頭。&rdo;

當著大家的面被老太太下了臉，方姨娘又不好怎樣，既悔又恨，生生受了老太太的話。符氏和史姨娘見她沒討到好處，心裡揣著話不敢說，各自低頭品茶。

老太太又道：&ldo;子諄，沈府被聖上賜婚，是天大的喜事。你帶人下去吧，今早給聖上寫封感恩的奏摺呈上去。循南王爺那邊，也派人去接個頭，凡事通個氣。&rdo;

眾人退出後，沈韋氏拍著穠輝的手道：&ldo;輝丫頭，你該高興才對。&rdo;

&ldo;祖母，穠輝能得一正妃之位，再沒什麼奢求，只是連累父親和大哥前程，對家族有愧。&rdo;穠輝垂首道。

&ldo;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你老子以後在循州辦事，有南循王府丈人的身份，誰還敢拿他的短。又聽說新太子是個極仁厚的，將來即位想也做不出殘害手足的事兒，你父兄安於循州一帶，不涉朝堂爭執，前程也算好的。&rdo;老太太道。

方姨娘回房關起門，沒意思起來，一會兒罵丫頭偷懶，軟榻上的靠枕洗的不乾淨，一會兒又叫媽媽們過來，見沒人理她，嘴裡罵著都死了男人的老貨，一個個哪裡趕騷去。

正罵個不停，穠芩的奶孃閆氏一頭嘻嘻地撞進來，&ldo;姨娘息怒，有什麼事兒跟婢子說說，婢子給您出出主意。&rdo;

方姨娘見是她，平時也倚做個心腹的，當下怒氣減了三分，&ldo;你說說，人家府裡頭的，一個姑娘攀了高枝，都要拉自家姐妹一把的，為的是在夫家有個照應，咱們倒好，我才說一句，老太太就夾七夾八地給嘴臉看，生怕芩丫頭沾一點那個沒娘養的好處，唉。&rdo;

&ldo;姨娘的意思，難道想讓芩姑娘一起進王府享受富貴不成。&rdo;閆氏眨泛著一雙三角吊梢眼道。

方姨娘趨身湊近她：&ldo;王府自來就有正妃提攜自家妹妹做個側妃的慣例，別人孃家有姊妹的，總要想辦法多送進去一個。咱們老太太、老爺提都不提，叫我怎麼不替芩丫頭著急？&rdo;

&ldo;老太太、老爺看不上區區一個側妃的名分，況且還是個廢太子的。姨娘寬心，咱們芩丫頭一定能許個好人家。&rdo;嘴上這麼說，閆氏心裡盤算個不停，循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再富貴的人家，頂不上王府的分毫。將來她是要跟著去的，誰不指望瞧瞧天家富貴，日後告老了也能落個口舌虛榮，不枉出來一場。

☆、王府

&ldo;摯兒走了？&rdo;

皇帝劉叢半仰在楠木龍紋蜀錦軟榻上，他腳下右方跪著位鬚髮皆半白的免冠老人，此人正是前太子太傅、本朝第一大儒文季瑤。

&ldo;走啦，南循王昨日去祭過章明皇后，沒有單獨召見其他人。&rdo;

&ldo;他在朝中，竟無一親近的人？&rdo;劉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