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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面一應年畫什麼的，都沒有張羅，和京中喜慶比起來，很是寒酸。

&ldo;老奴聽說娘娘回京，一直在府裡等訊息，還遠遠到南循王府去候過，也不曾遇見娘娘，唉，老了，生怕見不到……&rdo;

&ldo;穆叔，怪我一直沒接您過去。&rdo;穠輝此次回京，沒有與沈家在京的舊人通氣，主要顧及劉摯身在儲君之爭的漩渦之中，禍及他們豈不糟糕。

&ldo;娘娘有所顧忌，老奴懂。&rdo;穆叔不住地點頭，大約是沒瞧見劉摯跟來，又搖搖頭：&ldo;大小姐當上正妃，老奴高興的不得了，王爺待您……好嗎？&rdo;劉摯的風流名震京師，他暗自替自家小姐憂心。

&ldo;殿下待我很好，穆叔放心。&rdo;穠輝環顧左右，廳內的一切佈置還是當年一家人離開時候的樣子，絲毫未動，觸景傷情，她掩下眼眸，忍不住淚目。

&ldo;那就好。&rdo;主僕二人一同淚眼相向。

香年見此情景，寬慰道：&ldo;咱們下人看來，王爺待王妃極好，老人家大可安心。&rdo;

穠輝上下掃了她一眼，輕笑：&ldo;今兒我算是才回孃家，你們陪我在沈府住上幾日可好？&rdo;

&ldo;王妃吩咐便是。&rdo;香年不假思索道，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提及劉摯的意思。

穠輝見她反應不合常理，心思一轉便知曉，她已經得知劉摯離府的訊息。平常的侍女，若是春棠她們，一定要問問王爺的意思吧，再不干涉的，也要提醒她送信到王府對王爺說一聲之類的話。像香年這樣沒有任何反應的，她不得不懷疑她們早將劉摯的行蹤送到郭貴妃那裡。

她倒不過於擔心劉摯，京城到處都有眼線，他未必沒有想到行蹤洩露的事兒，自然，警覺如他，早該留有後手的吧。

&ldo;老太太、老爺、夫人、姨娘、大爺、二小姐、三小姐，都好吧？五年了，老太太的身板還硬朗不？&rdo;穆叔囉囉嗦嗦唸叨起來。

&ldo;祖母好的很。&rdo;穠輝把沈澗討了通房丫頭，生下女兒的事兒隱去，沈叔倫又納一妾的事情更是說不得，並非見不得人，而是作為女兒的本分，不好開口妄議父親的私事。

當晚，沉寂許久的沈府被佈置一番，穠輝在後院的梅花樹下取出多年前埋在地下的梅花青梅酒，置辦菜品，分賞下去，叫守院的僕役好好樂上一頓。

煙火漸熄，夜深露重，穠輝在沈府後院的閨房裡靜靜坐著，梳妝檯上的菱花鏡被擦拭的很亮，映出一張芙蓉帶悵的容顏。

&ldo;王妃，您在這裡坐上許久了。&rdo;香年道。

&ldo;幾更了？&rdo;

&ldo;二更剛過，王妃。&rdo;

&ldo;今兒不用值夜，你們睡在外面套間的暖閣罷。&rdo;穠輝道。

香年欲要堅持，見她兀自走進紅綃帳中，並不叫人侍候寬衣之類的事兒，便聽了吩咐，打發其他侍女到外面套間的暖閣歇下。

一夜無話。

第二日，還不曾洗漱就聽見有人在大門口吵鬧，穠輝正在詫異，見穆叔小步跑過來，&ldo;玳王殿下來了。&rdo;

穠輝面色倏然僵住，掃視侍女，眉目冷冷道：&ldo;請殿下去正廳稍候。&rdo;

頃刻，她一身家常打扮，髮髻僅用一根玉釵挽住，並不簪花，淡掃娥眉落落大方過來，淺笑盈盈道：&ldo;玳王殿下駕臨寒舍，榮幸榮幸。&rdo;她不問他因何而來，又是如何得知她在舊宅，只禮數周全地招待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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