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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可看不上你那幾件爛衣裳，我們家姨奶奶在府裡多大的富貴勢力，綾羅綢緞都是擦屁股的！想錢想瞎了心的小娼婦，竟想訛到我們頭上！&rdo;呂二嬸子慣會潑婦罵街一套，花樣百變，又生得黑壯，雙手叉腰往院裡一站，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什麼醃臢爛臭都敢往外噴。

薛氏不會謾罵，氣得渾身亂戰：&ldo;你分明拿了我家的衣裳，我前些日子扯的細布，做的簇新的應季襖子，袖口上還繡了花樣。頭上三尺有神明，你也不陰司報應！&rdo;

呂二嬸子一口唾沫啐在薛氏臉上：&ldo;要有報應也該報應你這樣的娼婦！原在府裡就勾搭爺們，粉頭一樣的下流坯子，被太太奶奶們攆出來，沒皮沒臉，沒羞沒臊，還不找個旮旯吊死，反倒做圈套汙衊你姑奶奶！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莫非打量我是好欺負的？明兒個就讓我們家姨奶奶來做主！&rdo;

這一番話說得薛氏又冤又羞又怒，指著呂二嬸子：&ldo;你，你……&rdo;哽咽得說不出話。香蘭見呂二嬸子如此欺辱母親，心中大怒，將針線一丟，穿下鞋便要往外跑，卻被陳萬全一把拖住道：&ldo;我的小姑奶奶，外頭吵得正凶，你去跟著裹什麼亂！&rdo;

香蘭掙扎道：&ldo;我娘受欺負，遭了這樣大的羞辱，我怎能不過去！&rdo;

陳萬全一瞪眼：&ldo;你快消停消停罷！呂家大閨女是府裡頭大爺的通房，以後生了哥兒姐兒抬了姨娘，就是半個主子，咱們敬著還來不及，怎好上趕著找不痛快？你娘婦人之見，頭髮長見識短，她是混蛋，你也跟著混蛋？&rdo;正說著傳來&ldo;哎喲&rdo;一聲，原來薛氏被呂二嬸子一把搡倒。

香蘭怒極反笑道：&ldo;自己媳婦兒被人攆著打罵&l;娼婦&r;，不出頭反倒罷了，竟沒用到這步田地，你在家裡跟我娘擺的那些威風拿出一兩分來，咱們家今日也不會受這個氣！&rdo;說完一把推開陳萬全便跑了出去。

呂二嬸子欺準了陳萬全不敢生事，有意打壓薛氏，又因呂二叔贊過&ldo;陳家娘子生得標緻&rdo;，想偷看薛氏洗澡被她抓住，如今想起來便恨得牙疼，抓扯著薛氏的頭髮，口中&ldo;賤人&rdo;、&ldo;粉頭&rdo;罵個不住，街里街坊都知呂二嬸子是個有名的潑婦，不敢伸手相幫，只在旁邊相勸。

香蘭見母親鬢髮散亂，滿面淚水被呂二嬸子壓著打，愈發惱恨，順著牆根悄悄溜到院門口，抄起門閂便衝上去，口中大叫道：&ldo;混帳婆娘，竟敢打我母親！&rdo;狠狠一記招呼在呂二嬸子背上。

第2章 掐架

呂二嬸子&ldo;嗷&rdo;一聲慘叫，只覺五臟六腑都要震碎了，不由鬆開薛氏，差點將苦膽嘔出來。香蘭舉著門閂仍要打，眾人驚叫一聲：&ldo;了不得了！&rdo;上去便奪香蘭的門閂，香蘭順勢讓人將門閂搶走，扭身進廚房又舉著菜刀出來，奔著呂二嬸子衝過去，口中高叫道：&ldo;你鎮日裡偷雞摸狗拿我家東西，今日又打罵我娘，新帳舊帳一起清算，我再不活著了，跟你同歸於盡！&rdo;

那菜刀在日光底下映得明晃晃耀人眼目，冷颼颼讓人膽寒。呂二嬸子大吃一驚，忙不迭躲閃，街坊們趕緊攔著香蘭，紛紛叫道：&ldo;有話好好說，快將刀放下！&rdo;

香蘭扯著嗓子道：&ldo;方才那潑婦打罵我娘你們怎麼不攔著！我家今日受了奇恥大辱，我先砍死她，再抹脖子自盡，也落得乾淨！&rdo;說著仍要往前沖，罵道：&ldo;有本事把你們家姨奶奶抬出來，呸！什麼&l;姨奶奶&r;，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狗仗人勢的東西，今兒我白刀子進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