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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自行開了。
剛一踏入,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來到書房內側,果真,衛青早已在這裡爛醉如泥。
去病蹲下身收拾凌亂的案桌,衛青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抬起沉重的眼皮,說:“不要收拾了,坐下和舅舅聊天。”
去病依言坐下。
衛青拋開手中空了的酒瓶,說:“昨日我見到公主了。”
“我知道。”
衛青神色一頓,“你知道?”
“公主是夏侯頗的妻子,你與公主照面機會很大。”
“公主告訴我,她這幾年過得很累,很累。”
“舅舅,公主活得再累,你又能做什麼?”
衛青苦澀一笑,流下渾濁熱淚,“是啊。我能做什麼,我又能做什麼。”聲音透著難言的悽楚。
“舅舅,為什麼當年你要放棄爭取,難道就因為你的自卑?”
“不是的!”衛青大聲否認,隨後絕望大笑,說:“是的,因為我的自卑。當時的我,不過十五歲,是公主的隨從,怎能求皇上賜婚。一個皇室公主嫁給隨從,豈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舅舅。”去病只能心酸。
笑聲戛然而止,他懺悔啊。
他搭著去病右肩,以自己親身經歷對去病說:“舅舅知道你喜歡牡丹樂坊的一月,既然喜歡就努力去爭取,不要像舅舅這般。”
去病重重點頭。
衛青咧嘴一笑,搖晃著身體站了起來,哼著公主喜歡的歌謠慢步離開了書房。
——
長長小河,劉徹與常伴的一行人正愜意的坐在緩緩而駛的船上,興致高昂的遊河。
李妍彼時已是劉徹在宮外的專用舞姬。然雖是見了數次,劉徹卻仍未見到李妍真實面貌,故李妍仍舊繫著面紗,同行的阿藝娜也是。
劉徹瞧了眼李妍,隨後品嚐茶水,畢,大聲讚賞:“一月姑娘真是巧手,這是朕喝過最好的茶。”
一月淺淺行禮,說:“皇上謬讚了,一月受不起。”
劉徹喝下第二杯,口感更好,又說:“姑娘可否告知這茶是怎麼配製的?”
一月卻是搖頭,“陛下恕罪,這是一月自家遺傳的秘方,不可告訴他人。”
劉徹不惱,反到爽朗大笑。
一月盈盈一笑,目光投向了一旁發呆的衛青,腳步邁向船尾。
“姑娘有何事?”聽到腳步聲,衛青回神。
一月眺望著前方的風景,嘴上說:“將軍和公主的那段情一月知道了。不過將軍萬不可怪罪去病口無遮攔,是我硬逼著他說的。”
衛青臉色並未難看,“我不會怪去病,這麼多年,我懂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一月說:“一月是想告訴將軍,公主和曹壽的夫妻緣份還未到盡頭。”
衛青臉色一變,神情一凜:“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一月笑了,說:“一月很清楚,說這些,只是想告訴將軍,來日方長,公主和您的緣分並未結束。將軍若肯信,那就耐心的等待。若不信,將軍可去告發一月,一月不會有任何怨言。”
衛青不語,眼神深邃,記得當年漠南之戰,一月的預言成真。今日一月又對他衛青說這話,或許,是真的吧。
“我相信你。”
一月未語,抿唇輕輕一笑。
☆、第二十六回 毒之禍
日子在一月平靜的生活中過去了兩個月,此時已是草長鶯飛的三月,李妍進宮的次數越發頻繁,聽她說皇上越來越喜歡她,似乎有了立她為妃的念頭,一月不得不提醒她,此刻萬萬不能答應。
李妍一向信一月所說,便笑著答應了。
今日李妍又被劉徹喚入了宮,牡丹坊又平靜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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