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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媽是為了你好，你是你爸唯一的孩子，難不成真要耗在一個男人身上？你現在還小不懂事，媽媽不怪你，只要你以後好好的就行。」

「我已經成年了，有獨立的思考和意志。」周逸航轉過身去，前不久他剛過完十八歲生日，「媽知不知道我有時候挺煩你的，因為怕你發病所以從小什麼都聽你的，不樂意的也要笑著接受，你稍微臉色不對我就道歉哄你。」

「其實挺累的。」

傅容的事情算是一個導火索，這些話是他老早就想說的，已經壓抑很久了。

陳琳琅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兒子：「逸航？」

「你總是容易激動，家裡保姆惹你不高興了你就要換，我記憶裡頭，沒有哪個保姆能在家待滿三個月的。」周逸航低著頭，緩緩說著，「爸爸工作忙，媽媽忙著上書法繪畫課，你們就把我放在家裡讓保姆照顧。」

「可是保姆一直換啊換，好不容易熟悉了一個媽媽就要換掉。」幾滴水珠滾落，砸在褲子上暈染開一片水漬，「傅老師和我待的時間最長了，他教我不會的題，特別有耐心，不像媽媽一樣總是很容易焦躁。」

從小身邊的人就一直在換，周逸航漸漸的抗拒和人相交，因為熟悉了也總是要分開的。這一點就算之後長大點進了學校也是一樣的，很難交到朋友，不知道怎麼跟人相處。直到後面因為功課有點落後媽媽給他請來了傅容做家教，每週固定時間的相處，傅容毫無侵略性的樣子讓周逸航漸漸敞開心扉，然後越陷越深。

「我真的很喜歡傅老師，可是媽媽還是把他換掉了。」周逸航聲音裡夾著哭腔，「為什麼總是這樣，我喜歡什麼媽媽就要趕走什麼？明明傅老師什麼都沒做過，只是認真教我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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