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賣了!(第1/2 頁)
盧玄說到做到,他將整個舟楫署全部拆散架空,人員調往漕運司。給趙平安留了一個空空如也的衙門。
舟楫署需要的錢,趙平安自己去掙。舟楫署要的人,由趙平安自己去找。
就像在空中建了座閣樓,在沙地裡起了一座大廈。盧玄的大手筆最大程度解放了趙平安的手腳,不讓他在鄱陽湖水師這件重大使命上扯手扯腳。
他將整個從鷹遊島帶回來的河北水師全數來回地篩查了幾番,最後揪出底細尚且不明的,其餘整營撥給了舟楫署。
趙平安到舟楫署的第一日,便見周友德與黃巡已是換了身行頭,二人知道他們將來的去處,面上泛光。見了趙平安,兩人齊齊作禮。
“署令!”
趙平安得見故人,心情大好。水師營隨霍縣丞回到江州後,便一直被安置在顧縣毗鄰鄱陽湖的一處湖灣邊。那裡人跡罕至,水師營自己動手搭了軍寨,盧玄為他們調撥糧草,將人都好好地安撫。眾軍士前途渺茫,原本一時憂慮,卻不知盧玄為了洗脫他們的嫌疑,請求職方司河北五門協查這五百多人的身份。河北總領動用了很多關係,從他們個人到親族,進行了深入排查,卻發現無甚可疑之處。
他們中有許多人的親眷都受到了牽連,這些人逃到江南來,犧牲非常之大。個別無跡可尋的,才被盧玄重點關注。他將這些人拎了出來,教五門單獨處置。是以留給趙平安的人手,都是可用的。但怎麼用,還得趙平安說了算。
趙平安站在院子裡,環視著自己這辦公衙門。只見屋舍四圍,前後三進。就在州府左近,漕運司隔壁。佔著柴桑繁鬧的四馬路,榕樹、槐樹、樟樹環伺,開啟門來,面對的是潯陽江頭,棉船洲下。可眺江景,可觀海潮。
做個衙門,可惜了。
若是像潯陽樓那般,做個酒樓,或許能賺不少錢。
“賣了吧!”
趙平安忽然道,“這衙門若是賣,該作價幾何?”
周友德與黃巡嚇了一跳,“署令,這是衙門啊!”
“我等要做的,又不是坐在衙門裡發令。江州船舶督查、監造,還不得四處走動?這衙門門開四扇,院內森嚴。不符我等身份,又不是縣衙府衙,哪處又不能辦公?喊人貼出告示去,就說舟楫署辦公衙門有意售賣,衙內凡屋十四,間四十六,作價一萬貫起。”
周友德一臉難以置信,黃巡更是目瞪口呆。
“署令,這事是否草率了些?盧縣令還未卸任漕運司呢,趙署令這般做,不讓盧縣令心寒?萬一追究問起,又該如何交代?”
“正是因為他還未卸任,我才敢這麼賣。”趙平安端著手,注視著面前這深衙,“他若是走了,我再來賣,難免要吃新司使的官司。雖然漕運司不能任免與我,但舟楫署畢竟還在江州,往後有什麼難纏之事,怕是都會落井下石。我如今賣了這衙署,還有時間另尋他處。所得銅錢,皆有來去之處,只要抓不著我的把柄,舟楫署便就立於不敗,既不得罪人,也能省很多口水。這麼一來,我們能多一筆錢,還能順勢選個更合適的地方。”
“署令是說,要在顧縣湖灣邊建立新衙署?”
“有何不可!”趙平安道:“那裡多是無主之地,離官道也不遠,漕運也算尚可。無非就是花些力氣,水師營弟兄們這些日子想來也光造飯了,一把力氣無處可使可是?那便正好。”
黃巡想了想,問:“聽郎君這般說,那水師營五百人,署令是打算全部留下了?”
“嗯。”趙平安點點頭,水師訓練是個系統活,而他是個門外漢。有這五百人兜底,他更有把握。只是人一多,吃喝用度就是天文數字,對於趙平安而言,他需要強大的財力支撐。
而趙平安缺的,恰恰就是錢。
盧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