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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允唇邊笑意不由得一僵,又很快恢復如常,故意嬌嗔道:「陛下口口聲聲說最喜愛我,如今卻那妃位來打發我!」
說罷,似乎還有什麼想說,卻欲言又止了一番,委屈得別過頭去。
美人垂淚,自是惹人憐惜。
李之允清楚得很,晉侯身邊鶯鶯燕燕太多,若是等回京之後再說此事,只怕她連貴妃之位都撈不著。
可貴妃之位她已經嘗過滋味了,遠遠不及皇后之位那般好。
眼下若是能趁著晉侯高興之際,哄得他在眾將士面前許她皇后之位,有這些人證在,便不怕他回京之後反口。
可晉侯莽歸莽,卻也同那隻知打殺的山匪大不相同。他封地裡還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妻子,雖然他這段時日寵愛李之允寵愛得緊,心裡也貪念她的美貌,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但若要他做出扶李之允為後、寵妾滅妻這等事情,他是萬萬做不來。
因此他雖聽明白了李之允話中之意,卻也故作不懂:「你同那些普通的妃子怎能一樣!」
說罷,又哄了兩句,便三言兩語帶過這件事情。
晉侯如今興致高漲,剛剛斬殺小皇帝,身邊的女人立刻便為了後位爭風吃醋起來,讓他更進一步地覺得這天下彷彿就在他的掌控之中,如今,他已是天下之主了。
正當殿內說這些細碎的恭賀時,外邊兒傳來一陣騷動,晉侯聞聲望去,卻瞧不出個名堂,身邊有一副將立刻巴結著猜測道:「外邊兒那幫小子許是見您成了天下新主,忙不迭在慶賀呢。」
這話說得晉侯心中一陣舒坦,便也不覺外邊兒之人叫嚷是失了規矩,便擺擺手錶示不甚在意。
其他幾人一見晉侯今日如此好說話,口中便更殷勤起來。
如今晉侯斬殺小皇帝,拿到了傳國玉璽,自然是新的帝王,而他們這些追隨晉侯打天下的人,皆有從龍之功,自然要論功行賞。
他們這些隨晉侯一道攻入岐洲的,自然是能封侯拜相,而眼下晉侯正高興著,也許他們美言幾句,便能得到更多。
這些人一個二個都這樣想著,全然未再在意外邊兒的動靜,直到一個渾身帶血的侍衛從門外跌進殿內,發出「砰」的一聲響動,一群人這才抬眼回望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所有人心中皆是一驚。
倒在地上的那人,是他們計程車兵,而院內卻不斷湧入大批身著玄甲計程車兵,將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
為首的那人身形高大,通身玄甲在夕陽下折射出微微的光,甲片上混雜著斑駁的血跡,一眼看去,仿若煉獄修羅。
晉侯大驚失色,不可置通道:「燕昀?」
晉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以流雲城的地勢,燕昀怎會這樣快便攻破?更何況從流雲城到岐洲,旅途崎嶇,他帶著這樣多的人馬,怎會他前腳破城,燕昀後腳便追了上來?
說起來,燕昀之所以能這樣快便追上來,倒多虧了晉侯了。
小皇帝手下人馬不多,從流雲城到岐洲雖要翻山越嶺,踩著小路倒也順順噹噹的過了來。晉侯卻不同了,手下數萬兵馬,走羊腸小道自然是覺得艱難,一路上除草砍樹,生生開闢了一條大路出來。
邊趕路邊開路,速度自然慢,但玄甲軍踩著晉侯的人馬開出來的路,倒是省了不少事兒。
晉侯眼下也沒工夫去細想這些,見玄甲軍來勢洶洶,便提議道:「如今皇帝身死,天下無主,不如你我二人分江而治,北地依舊歸你,我再奉上黃金千兩以示誠心,淮侯意下如何?」
晉侯心中算盤打得飛快,眼下這情勢,他雖尚有可戰之力,但已落於下風,為此能討到什麼好,不如先提出分江而治的建議,待他休養生息一番,再去北地也不遲。
更何況他聽聞北地貧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