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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韓銳沒有再立刻加入打牌陣容,四處找了找盛致。她也在找他,從餐廳旁的小書房冒了個腦袋,朝他招招手要他進去。
韓銳推門進去時,她手裡翻開一本相簿。
「這是我小時候。」
韓銳接過相簿,坐在長長的軟沙發上攬著她一起看。前幾頁是嬰幼兒時期的她,剃著板寸,短衣短褲,圓溜溜的大眼睛佔了大半張臉。
「你小時候好像個男孩。」
「只是髮型和衣服的原因。」
翻頁後下一張是她和爸爸的合照,她嘻嘻哈哈劈叉劈了一半,機靈地看鏡頭,爸爸彎腰往上拎著她的胳膊,姿勢太搞怪,韓銳笑起來。
「嗯,」盛致也笑,「我有點皮。媽媽說我無時無刻不在出汗,像水裡撈出的小鴨子,什麼時候聞腦袋都酸酸的,就乾脆把我頭髮剃了。」
他又往後翻了幾頁:「我小妹也這樣,她小時候也這麼可愛。不過、」他頓了頓,斟酌須臾要不要說,「我父母感情不好之後也影響了她,正好趕上她青春期,感覺她整個人從根本上被摧毀了,至今依然是感情生活一團糟,藥物依賴、過度節食、酗酒……身體也眼見地變差。」
他從相簿上抬起視線轉頭看著她:「所以挺羨慕你家的,你父母感情挺好,打牌他都捨不得罵她。」
「那是因為我爸非常清楚媽媽比他聰明,他們倆配合他打不好只能是他自己的原因。」
盛致起身把相簿放回架子上,悵然地站了一會兒,靠著書架轉過來:「看起來每個家庭都難免有犧牲品,我們家犧牲的人是我媽。」
「我媽媽才是恆安的創始人,我爸其實還算不上,他只是會當官、會管人,可是一離開部隊發現做生意沒那麼容易,他有職位時辦事很順利,離開了平臺才知道那不完全取決於他的能力。」
韓銳靠近過來認真聽,頗有感觸:「這是常見現象,很多人會高估自己的能力。」
盛致:「面對社會上那些爾虞我詐,我爸沒有半點心機,他只會喝酒,對人掏心掏肺,來路不明的人吹捧他,他就和人稱兄道弟,被人拿著偽造批文騙得團團轉。」
「中間有幾年,我爸媽經常為了那些騙子朋友吵架,事後證明,我媽看人從來錯不了。」
韓銳突然插問:「那你媽媽對我評價怎麼樣?」
盛致:「…………」
這個節骨眼上笑而不語已經說明一些問題了。
「我怎麼了?哪裡不好?」韓銳有點急。
盛致想了想,既然沒打算真和他結婚,說開了倒也省心,省得之後媽媽對韓銳冷淡,韓銳想示好也不得要領。
「我爸為了逼我回家拿出留遺產這招苦肉計,當然,我沒要。不過你對結婚這事的態度突然巨變時間點就在這前後,所以我媽媽陰謀論了。你別較真,實在是因為我爸『吸渣體質』,被騙子盯上的機率太高,她習慣往壞處想了。」
韓銳沉默了片刻,才說:「想昭告天下,我確實有點私心,暗中沒少做鋪墊,也催你催得急了點。」
「你還知道啊!」
他見她笑了,神經稍稍放鬆:「不過我絕對不會強迫你去敲章領證。沒必要,人各有志,不是所有人都把『成家』排位在『立業』前面。有些人,比如我小妹,我倒希望她還是別成家,不然就會把一個人的悲劇變成兩個人的災難,萬一還生了孩子,那真是毀人一生。但你情況不同。」
盛致轉眼看過來。
韓銳笑著摸摸她的腦袋:「你已經證明瞭四年,你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如果保持來去自由的可能性讓你感覺更舒服,那我沒有異議。我也不是結婚狂。」
「想通啦?」
「當然得想通。你媽媽這邊……我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