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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陡生意外,八爺也是一驚。
少言微微一笑,齒間寒光閃閃。
有機靈的手下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忙上前耳語幾句。八爺依言看去,果然。在手銬的手腕之處,原本多餘的兩節鐵鏈已經不翼而飛,竟是被少言硬生生用牙力咬斷,含在嘴裡。
「好,好。」八爺氣極反笑,大聲喝道:「給我上,我就不信他能殺幾個。」
可那些大漢個個貪色怕死,誰也不敢當這個出頭鳥。就怕一出頭,自己的鳥就真的沒了。
八爺氣得無法,一迭聲地喊:「拿鞭子來,給我打。」少言看著他,心中暗道算你命好,有人搶了先。不然,怎麼說也要你一根手指。
終究是秋天了,天空顯得空曠靜謐,點點繁星,遼遠而不可捉摸。
星光下,有人獨立,雙手背負於身後,微風輕輕扯直了袍角。
一條鬼魅似的身影,忽然從黑暗中分離出來。跪於三尺外,恭聲說道:「五爺,您交待的事已經辦妥。」
丁尋點點頭,揮手讓他退了下去。將目光投向遠方,想起少言此刻所經歷,縱使心如鐵石,此刻也滿是惆悵蕭瑟之意。
細長的鞭子,似毒蛇在空中打了個尖利的呼哨,落於右臂之上,這全身上下唯一還算完整的地方皮肉立即暴開,血跡順著胳膊沿著手肘流到手指,又滴落下去,與地上那小小的一灘匯聚在一起。
明白色的長袍沾滿了血跡,一條一縷地掛著,連最基本的掩體功能都已經失去。長時間得不到水的滋潤,口中乾燥得像是被火燒過一樣,雙唇開始龜裂,再怎麼伸舌去舔都無法帶來一絲的水氣。四肢百骸,無處不是撕心裂肺地痛著。
睜開的雙眼,渙散而無神。眼前的一切,像是隱藏在薄霧之後,又像是隔著一層紗障,朦朦朧朧,只有人影幢幢。縱使隱約見到嘴在動,卻無法聽清他們在說什麼。支撐這麼久,心神疲憊到極限,五官似乎都失去了作用。
最後一節鐵鏈依然含在嘴裡,這是最後的仗恃。
「還沒招?」
「沒有,」手執長鞭的大漢難掩佩服,「已經打一天一夜了,少說四五百鞭子也下去了,不但沒招,連昏過去都不曾。」
先前之人怒罵一聲:「去你孃的,讓你來打,他還沒服,你倒先服了。給我狠狠地打,只要不死就行。今天說什麼也得從他嘴裡掏出話來。」
「可是,」大漢為難道,「已經打到這個程度,再打下去,他就這麼突然死了也說不定。」
「胡說!」
「是真的,」大漢忙補充道,「這種情形以前也有過,犯人一直死撐,撐到了極限,就那麼不聲不響地死了。」
這一說,先前之人也開始為難了,匆匆地跑出去又跑進來,過了一會兒,八爺從鐵門擠了進來。
大漢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八爺雖然臉色不豫,卻也無計可施,只好命他暫時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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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水潑過去,涼意激得渾身一抖,少言神智略為回復。
八爺志滿意得地笑著:「十三,沒想到你還是天生受刑的料,折騰了這麼久。我說,大家都是兄弟,人不親血還親,趁早告訴我老五在哪兒,也免了這皮肉之苦。」
少言冷眼看著他,嘴抿得緊緊地,卻怎麼也掩不住一絲不屑。看得八爺臉色一變,想近身給他一巴掌卻又不敢,只得在遠處惡狠狠地道:「不知死活!充什麼好漢,我就看不慣你這清高樣。在五哥手下四五年,出謀劃策,什麼壞事沒你的份,現在倒給我裝忠烈。」
嘴裡罵猶不解恨,眼見少言遍體鱗傷地抬起頭,向他露出不屑的笑容,八爺忽然急怒攻心,連危險也顧不得了,上前幾步,雙手就向少言頸上合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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