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頁(第1/2 頁)
按照餘鉞的說法,他對戚晚的關注也是在這個階段開始加重的,而且他總能注意到戚晚流露出來的「異常」。
即便戚晚和郗晨、辛念在一起,三個人經常一起走一起說笑一起吃飯,但在某個瞬間,戚晚總是有一種抽離感,她好像並不是很投入,還會在說笑時走神。
當然餘鉞沒有半點證據,可以證明戚晚的反常和夜陽天有關,但這個問號卻一直牽動著他,令他的目光經常停留在她身上。
戚晚的記憶也在跟著江進的描述而運轉,只不過她的視角和餘鉞的視角不同。
她那時候可以感覺到餘鉞對她的過分關心,尤其是在學生會工作的時候,她自認為表現得很正常,起碼其他同學都沒有看出來什麼,餘鉞卻總是投來關心的目光,還會小聲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餘鉞在醫院見過她幾次,知道她腸胃不好。
但她想,餘鉞的長輩就在那家醫院工作,她去看什麼科室,餘鉞是很容易就能知道的——興許他早就知道她有情緒困擾。
再往後就是母親安閒的離世,因為藥物過量,而且是兩種藥混用。
戚晚受到劇烈刺激,瘋了很久,根本無力參加高考,只能勉強拿到畢業證。
這件事在年級裡也算轟動了一把,她又是學生會幹部,成績優異,餘鉞怎麼會不知情呢?
她住院期間很少再想起他,直到出院後再次相遇,他對她的關心、關注不減當初,令她有一種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感覺。
在她最孤立無援的時候,餘鉞的關心持續付出,並不只是因為同學情誼,也令她終於看明白一件事——有些人的吸引是來自性,而有些人的吸引是來自「發現」和「理解」。
他發現她的另一面,看到了她的「與眾不同」。
她在他面前很放鬆,她從未在他這裡感到過歧視,他們之間的默契,令她即便什麼都不說,他也能明白。
她好像終於遇到一個能明白她的人,有別於安閒,有別於郗晨、辛念。
江進的聲音打斷了戚晚的思路:「餘鉞有沒有跟你說過,在你住院期間,他曾經託人打聽過你的情況。他很想去看你,但他家人不同意,他又不是你的親屬,不能去探視。」
戚晚搖頭。
江進:「你出院之後,他用了一些辦法才和你重新取得聯絡。他真的很關心你,他家裡人對此非常不理解。」
說到餘鉞的家人,戚晚很少見他們,但她也能感覺到餘鉞父母對她的排斥,他們看她的眼神充滿了陌生和不認同,以及對餘鉞的擔憂。
可戚晚並不介意這些,她從未想過要讓餘鉞的家人理解她,明白她,她骨子裡依然是那個孤獨自我的人,她不在乎餘鉞以外的人怎麼看。
戚晚自嘲地笑了下:「對於正常人來說,自己的孩子喜歡上一個精神病患者,換做我是他的父母,我也會擔心,會害怕。他是個好人,是個好警察,他怎麼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呢。」
江進話鋒一轉:「你知不知道餘鉞在校期間,哪一門課成績最好?」
戚晚頓住,她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這件事。
戚晚下意識抬眼,也是看完筆錄之後第一次看向江進,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和茫然。
江進說:「就是犯罪心理。」
戚晚怔住了。
江進捕捉著她的表情,繼續說:「老師對他的評價是,他有捕捉犯罪心理的天分,後期只要加以系統培養,就會超過其他同學一大截。我的看法是,餘鉞最初對你產生的好奇心,就像是他在這門學科上展現的天分一樣,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什麼,那東西很複雜,正是因為這些複雜的因素在,他才開始注意你,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些年你身上發生的事。」
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