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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ot;就說府裡死了個洗衣婦，因為老公賭錢輸光了，一氣之下跳河了。&ot;單調的聲音從重九口中慢慢說出來，少年沉默半晌，才追著十三的身影跟去。

陽光漸漸西移，樹梢的陰影慢慢掩到男人冷峻深邃的面孔上。班駁的陰影，在那雙閃亮的眼睛下方跳動著，搖曳著，像兩簇燃燒的鬼火。

曲著一條腿，男人懶洋洋地靠著騎廊的柱子，冷冷望著不遠處的那塊池塘。骨節修長的手指，似乎在無聲地摩擦著，碾磨著，隨著風吹動樹梢的聲音，婆娑著輕響。少年的身影漸漸臨近，靠在另一根柱子旁，沒有開口。

&ot;知道嗎？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還在一個糙臺班子裡唱戲。我覺得他很機靈，就叫他跟我回來。&ot;幽幽的聲音，有些低落，像是想起了什麼，十三的眼中有絲熱切。

&ot;他肯？&ot;重九問。

&ot;肯。因為他在班子裡天天捱打，怕得要死，我跟他說，不想哪天死掉，就跟我走，所以他立刻點頭。&ot;

&ot;但他死了。&ot;

&ot;沒錯，但他死了。&ot;聲音似乎更低了。十三眼中的光芒卻更亮！冰冷又灼熱，像爆發出了某種以前沒有的東西！

&ot;你剛才找什麼？&ot;重九又問。

&ot;找他留給我的最後的資訊。&ot;微微一哂，十三仰起脖子，順著清風，深深一個呼吸，髮絲似乎也隨著這脈動，微微揚了起來。

&ot;找到了麼？&ot;

&ot;他是個最懂事的點子，任何時候，他都知道留東西給我！&ot;陽光照耀在那俊美的臉上，像汽化了那深邃的輪廓。男人的聲音越發低沉，像磨著牙齒的怪魔，在地獄深處按捺地憤怒的火焰--&ot;但是--他卻連留點東西給我的時間都沒有！他竟然被殺了！我允諾過他，絕對不會死的！但他居然被殺了！&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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