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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導過林昀秋夜裡帶來的肅殺涼意。賀嫣的手指不自覺一蜷,指尖空蕩蕩,心頭盪開時空兩隔的幽幽惆悵。
那時,林昀舉杯道:&ldo;他剛出院,身體不好,我代他喝。&rdo;
對方問他:&ldo;你是他什麼人,憑什麼能代梁少喝?&rdo;
林昀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ldo;我是他弟弟,我和梁總梁少是一家人,這個夠不夠?&rdo;
對方為難他,反問梁耀:&ldo;他說的是真的?怎從未聽你說有兄弟?&rdo;
賀嫣記得當時自己刻意迴避兄弟問題,且逞能地回答是:&ldo;不必他喝,我可以。&rdo;
他不配合的後果就是,林昀不僅要以三倍的代價喝完本該由他喝的酒,還要加一個打通關。
高濃度白酒,一杯接一杯倒進林昀胃裡。
對方從一開始的不屑、戲弄到最後的震驚,表情的變化可笑而誇張。
賀嫣的記憶摒除了所有多餘的人和雜誌,只剩下林昀冷靜的目光和透明的酒液,周圍的人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林昀二十歲的身子清瘦而略顯單薄,酒氣將他的臉色燻得漸漸酡紅。
那種喝法會死人的,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他並不希望再也見不到林昀。
他半途試著去搶他的酒杯,也試著重新倒一杯加入酒局,皆被林昀攔下。
對方的人從詫異到不可置信,到徹底震驚。
最後一杯酒喝完,林昀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他凜然地舉著空杯到對方太子爺面前問:&ldo;張少,還要喝麼?&rdo;
林昀以三杯對一杯,把張少喝得目光渙散,林昀一個書生,硬生生在酒局中喝出將軍的氣勢。
再沒有人能攔他敢攔他。
&ldo;你要怎樣才肯跟我回家?&rdo;林昀晃過整個酒局的人,停到他面前問。
那次,梁耀第一次放棄了暴力對抗與不合作,默肯了林昀。
酒樓是座落於長安街邊的一家頂級豪華俱樂部,他們倆都喝了酒,沒有辦法開車,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人提出要叫車。
他們沉默著,林昀在前,他在後,一前一後踩著長安街空曠的迴響,一步一步,回家。
那是前世他倆之間少有的寧靜,雖然是用走回去的,可仍然顯得時間不夠長。
長安街的肅穆成了記憶裡洗不掉的底色,林昀倔強冷靜的身影穿透時空落進賀嫣此時的眼眸。
他輕輕顫了顫眼睫,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林昀?
並不是。
眼簾蒙上了霧,賀嫣偏過頭,掩飾一瞬間地恍惚與心酸。
歷經痛徹心扉,大夢初醒,重新開始一段人生,發現自己有些地方開始變得越來越像林昀。
比如這酒量,比如這酒品,比如減輕的戾氣。
賀嫣用力睜大眼,眼底逐漸清明。
眼前,對面,端正而坐的,是杭澈。
涿玉君。
為何,自從見到他,會一而再,再而三想起林昀?
又為何,對他會一再心軟,那些看起來無禮的舉動,他竟然盡皆不生氣,甚至可以理解?
畢竟,活過兩世的人,何必再跟誰較勁。
賀嫣想:我大概不再可能像對林昀那樣去對任何人了,我所有的獠牙和利爪已全部亮給了林昀。
竟然全亮給了林昀……他梁耀就是個人渣!
賀嫣喝得不算快,外表看起來顯得很灑脫。
一壺喝完,換一壺。
一個人喝酒他也不覺無趣,這一世賀嫣做什麼都能自得其樂,自斟自飲也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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