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你給我喝剩茶!」林彥安大呼小叫,全無人前世家公子的穩重。
「愛喝不喝,不用正好。」
樂則柔瞪他,親自洗杯子換水給他倒茶,端過去時期期艾艾地說:「喝了這茶,你可就不許找我娘告狀了。」
她實在怕了他,他太能告狀了,從小就是他欺負完了她還要跟六夫人講「都是我的錯,不怪妹妹。」
樂則柔不是沒抗爭過,但只能被自己娘教訓的更狠,久而久之只能儘量不招惹林彥安。
可憐她六歲就懂得「忍辱負重」了。
況且這回因為她毀了他功課,要是被她娘知道了少不得一頓好教訓。她只能求林彥安千萬別告狀。
林彥安不忿告狀兩個字,但也慢慢喝了,樂則柔肉眼可見鬆了一口氣。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他雖然總欺負人,但只要答應下來就不會反悔,還好還好。
林彥安喝完茶轉頭對丫鬟說,「去拿定勝糕和豆沙酥,窩絲糖也裝幾塊。」
「伯母不許你吃糖,你還沒咳夠呢。」樂則柔眼睛直看著兔毫盞,看他喝完茶趕緊讓丫鬟收起來,又吩咐,「給他拿定勝糕就行,豆沙酥也太甜了。」
屋子裡就剩他們兩個,林彥安走到內室甩掉鞋子往樂則柔床上一躺,大爺似的無賴樣子,「這幾頁功課我寫了許久,手痠。」
樂則柔咬咬牙,給他捏手。
「胸口也悶。」
樂則柔深呼吸,給他順胸口。
「我…」
「你差不多行了啊。」樂則柔氣鼓鼓的,兩個小肉臉蛋兒圓圓得可愛,她噔噔噔跑出去又折回來,舉著幾張字紙,「我給你抄了,你看看。」
林彥安拿過來看,確實認真,但一團稚氣。
「這一點兒也不像。」
「哪裡不像,分明一模一樣的。」樂則柔紅著臉強辯,急著轉移話題,「你功課都什麼破玩意兒,什麼鬼哭樓塌的,肯定沒好好寫。」
澄心紙在她手裡一盪一盪的,寫著「……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
都什麼跟什麼啊?
林彥安眼珠一轉,樂則柔立刻知道有問題,她得意大笑。
「啊!你不好好寫功課!我要告訴伯母去。」
難得抓到林彥安小辮子,她也揚眉吐氣一回,「你以後別惹我生氣,要不然……哼!」說著就小老鼠般將幾張紙好好收進小櫃子裡,挺著圓乎乎小肚子,頗有幾分得意。
林彥安沒在怕的,樂則柔最煩人告狀,也就能嘴上說說,她的「威脅」一點兒份量也沒有。
他好奇地拎過樂則柔兩張破字兒,問:「明明是那五小姐弄壞的,怎麼你抄的心甘情願?」
小廝已經稟報過,是樂則寧進他書房給字紙染了墨,樂則柔倒心甘情願攬下來。
樂則柔絲毫不驚訝他知道事情原委,清清脆脆回答:「要不是因為我找你要鴿子,她也不會進去你書房呀。不進去你書房,就不會弄壞了,所以該是我抄的。」
林彥安要跟她說這樣容易吃虧,但想想以後日子還長,現在不跟她糾結這個,他提起另一檔子事兒。
「誰告訴你是我放走鴿子?」
樂則柔眼睛登時睜得圓圓大大,嘴也撅起來了,「今兒早上還在,中午葡萄就找不著鴿子了,院子裡可是隻有你來過。」
「說不定鴿子自己跑了呢。」林彥安趁機捏捏樂則柔肉臉蛋,被她一掌拍開。
「鴿子自己會撥插銷不成?」
林彥安慢吞吞回答:「那可不一定,沒準兒人家就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