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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來,似乎怕被人聽見,一手撐著桌子,俯身靠近,聲音壓得更低:「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瘋子,他是你姑父!那個被逼崩潰,離家出走的,是你表姐!當然,你不用管!我們在你眼裡根本算不上親人!你只管過你的好日子去,只要你晚上做噩夢的時候,良心不會難受!
「季眠,你跟著我們過了五年好日子,現在出事了就跑,這世上的人情就是這麼淡薄,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我早該明白!」
季秀安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瘋狂,額角的青筋因剋制而暴起,一雙眼瞪得溜圓像是要脫框而出,白眼球上全是紅血絲,薄薄的嘴唇像抽搐般勾出奇異的弧度,表情扭曲而猙獰。有一瞬間,季眠覺得她的模樣比煊陽君本相還嚇人。
她悚然一驚,本能往後退,帶的椅子刮地,刺啦一聲響。
刺耳的聲音刮過耳膜,季眠回過神,她連死神都敢嫁,還有什麼不敢的?
她默默深吸口氣,看向幾乎失控的季秀安,平穩有力道:「姑姑,不管你說什麼,我只有那一句話,我跟媽媽那邊。」
她不會吵架,但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讓本就瀕臨崩潰的季秀安瞬間失控,「季眠,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她尖聲喊叫,抬手就把面前的桌子掀翻了,桌椅板凳相互碰撞,滿地狼藉。
這邊的動靜終於引來老闆的注意,他氣勢洶洶趕來,嗓門粗大的吼著:「你們幹什麼呢?在我店鬧事是嗎?」
老闆長得五大三粗,又黑又壯,氣勢和嗓門都很驚人。他這一喊,周圍好奇打量的目光也全都集中過來。
季眠一瞬間如芒在背,窘迫地說不出話來。她不懦弱,但自我要求極高,稍有理虧,就不敢辯駁。
店老闆不知道誰掀了桌子,但這一地狼藉,兩人都脫不了關係。那個中年女人猙獰暴怒,顯然不好惹,柿子自然要撿軟的捏,他伸手就去抓季眠胳膊,「你們幹什麼?鬧事是不是……」
「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
他手還沒碰到季眠的衣服,就被人用力捏住了手腕,一下擰到了一邊。
季眠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因窘迫而狂跳的心一點點平穩下來,「姜、姜妄?」
她回頭,見清瘦的少年捏著老闆的手腕,臉上是一貫的吊兒郎當。
「昂,」他牽一下唇角,抬手抓住她衣領,拎小雞似的把她拎到了身前,「過來。」
他站在她身後,身形高大,懶洋洋往柱子上一靠,幾乎將季眠整個遮住,完全的保護姿態。
店老闆喊了起來,「這姑娘砸了我的店,不賠還要打人是嗎?我報警了!」
姜妄鬆開了他手腕,笑了笑,「你張嘴就喊,是我們姑娘砸的嗎?」
「就她們倆在,不是她們還有誰?大家評評理,光天化日砸店打人,還有理了?」
老闆說著話,周圍一片附和聲,他像是有了底氣,伸手又要去抓季眠。
「啪——」
姜妄動作很快,一巴掌拍他肥肥的手背上,疼得他齜牙例子。
「還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店老闆開始嚎叫。
姜妄一把捏住他臉頰,不耐煩地咬咬後槽牙,「能好好說你就好好說,非要嚎喪,爹就讓你知道什麼叫來硬的。」
他說著話,一腳踩中地上的椅子,椅子嘩啦一聲,裂成幾塊。
喧鬧的早餐店裡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好奇而害怕地偷偷打量著這個清瘦的少年,懷疑他是跆拳道大佬。
店老闆也不敢再撒潑,揉了揉被姜妄捏得發酸的腮幫子,爭辯道:「這裡就她們倆,不是她們還能有別人?把我的店砸了,我討要賠償,合情合理。」
「你也知道有倆人,憑什麼就抓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