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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管家引著趙嘉仁進來。趙嘉仁的家丁挑著禮物跟在後面,賈似道已經出了大堂降階相迎。見到趙嘉仁之後,賈似道上下看了看好幾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嘉仁兄弟,已經是新科進士,怎麼還梳個總角?是想笑話我們這些老傢伙們不中用麼?」
趙嘉仁率直的苦笑一下,「賈公,你也知道家父為人。家母倒是想給我束髮,可家父說這於理不合,還是讓我留了這樣的頭髮。我也不敢違抗。」
聽了這話,賈似道點點頭,「叔叔還是那麼方正。」
「這是家父命人送來的薄禮。」趙嘉仁指了指家丁挑著的禮盒。
看家丁愣愣的站著,趙嘉仁也不生氣,對家丁命道:「把禮單給賈公呈上。」
家丁沒見識過這樣的局面,從懷裡掏出禮單就要送給賈似道。趙嘉仁從後面拉住了家丁,賈似道家的管家忍住笑,搶前一步擋在賈似道前面,接過了趙嘉仁家丁手裡的禮單,然後呈給賈似道。
賈似道沒有看禮單,他的父親為官之時與趙嘉仁的父親是好友,所以賈似道對趙嘉仁的父親也頗有了解,知道這位官員為人方正,御下卻沒有特別的能耐。趙家不算窮人,卻非大富大貴之家,調教不好僕役再平常不過。那些好用的下人定然是留在家裡,讓趙嘉仁帶出來的僕役看上去身強力壯,卻沒什麼靈氣。
場面上的事情最講的是個面子,若是別的家裡,下人鬧出笑話等於是削了主人的面子。主人大概是要怒一下的。見趙嘉仁根本不為所動,彷彿根本不明白這裡面的輕重。賈似道反倒有些把握不住如此淡定的趙嘉仁到底是心胸寬闊,或者是根本年幼無知。
只是別人家的僕役無論如何都輪不到賈似道插嘴,他收回目光看了看禮單。上面的禮物中規中矩,頗有趙嘉仁父親的方正風格。把禮單交給管家,賈似道上前挽住趙嘉仁的手,「嘉仁兄弟,你我許久不見,進屋好好敘敘話。」
趙嘉仁跟著賈似道向裡面走,同時笑道:「賈公,我們上次見面是兩年多前。你那時候還送了我一對蛐蛐呢。」
「哦!你還記得?」賈似道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趙嘉仁懷念地說道:「你當時說鬥蛐蛐好看,可我爹每天逼著我讀書,我怕他們鬥起來互相傷了,留不長久。就把他們分開放,聽他們叫。只是叫聲沒有大蟲子那麼響亮。」
「大蟲子?」賈似道微微皺眉,想了片刻後無奈地笑道:「難道嘉仁說的是蟈蟈?」
「這個……倒也分不清。」趙嘉仁無奈地答道。
「呵呵。哈哈……」賈似道忍不住笑出聲來。此時兩人已經進了客廳,他乾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笑起來。笑了片刻,賈似道收起笑聲,露出了緬懷的神色。「苦讀不易,嘉仁你年幼聰慧,卻也出去不得。無妨,既然已經高中一甲,以後有的是時間玩耍。哥哥我不才,這等事上不甘人後。定讓兄弟你見識諸多樂事。」
趙嘉仁笑道:「賈公,家父覺得賈公灑脫,更覺得你的才學更在灑脫之上。還是多教給我些學問吧。」
「令尊方正。嘉仁也頗得令尊之風。」賈似道贊了一句。
兩人說了會兒話,都是考試的事情。聽趙嘉仁把考試講的簡單明瞭,賈似道心裡面就忍不住讚嘆。雖然沒有趙嘉仁十三歲考上進士這麼誇張,賈似道也是二十五歲就考上了進士。南宋靠進士很有特色,解試、省試和殿試必須一次過,若是一關沒過,那就從解試再來一次。自己有過經驗,賈似道最初也懷疑趙嘉仁考上進士運氣居多。聽了趙嘉仁談論考進士,賈似道確定趙嘉仁有真本事。
「相公,飯菜做好了。」管家進來通稟。
聽了這話,賈似道相邀,「嘉仁,許久不見,吃個便飯。」
「我正餓了。賈公招待,不勝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