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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憂愁之色始終揮散不開。
“算來,父皇今年已有五十六。他早年就患頭風目不能視,如今這一病倒,恐怕……”李賢眉頭深皺,連連搖頭,擔憂之色溢於言表,“劉冕,我們已經被流放三年了。這三年來,諸般酸甜苦辣只有我們自己知道。為了擺脫現今的困境,我們也一直在做最大的努力。那麼現在我就想問一問你,有何打算?不必顧忌任何,也沒什麼可避嫌的,暢所欲言。”
劉冕輕輕拱手拜起來,心中細細的編織著說辭。其實他很想說,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什麼,等皇帝病重然後駕崩嗎?找死。
“李六叔,陛下龍體欠佳罹患頭風已有多年,病入沉痾。現今這一病倒,在下擔心恐怕……”劉冕的搖頭,已經足以表達意思了,繼續又道,“譬如一個池塘,最底層的泥沙想要浮到水面上來,在平靜的死水泥塘裡是非常之難的。如果是一條湍急波湧的河,那就容易多了……在下的意思是說,假如天下格局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又或者風起雲湧發生某些動盪,我們這些泥沙,就有可能揪住機會慢慢浮上去,擺脫當前困境。”言罷,自己也感覺自己是個人才。這等比喻運用一下,大可以避免對皇帝的大不敬。
李賢的表情卻越發悽悽然:“其實我也想過這一層。只是……父皇病重,我卻要想著趁這時候鹹魚翻身,真是大不孝也,內心非常的矛盾。”
“性命,比矛盾重要。”劉冕言簡意賅,“李六叔心中裝有至孝至情,則不必感覺內疚。些許表面的小節,不必太過拘泥。”
“一針見血,言之有理。”李賢也算是略作釋然,點了一點頭,“說吧,你有什麼計策?”
這三年來,李賢對劉冕已是深深倚重。二人之間,也幾乎是無話不談,成了同患難的忘年摯交。
劉冕拱手起來,無奈的苦笑:“李六叔,為什麼在下每次要想出些主意的時候,總會冒些大不韙或是大不敬?真是苦也!”
劉冕的些許詼諧,也讓李賢放鬆了一些。他笑了一笑:“無妨,直言便是。我們之間還何必拘謹顧忌。”
劉冕略作尋思,認真說道:“李六叔,透過你這三年來的不斷努力,相信皇帝和皇后,多少對你有了一好感。當然,關鍵是皇后。不過話說回來,許多的事情,也不僅僅是憑皇帝皇后的個人喜好為轉移的。當前朝堂之上的局勢就是:李顯的太子之位已經相當穩固。就算皇帝皇后有意將你召回,也不得不考慮一下李顯的想法。不難預料,假如你迴歸,就會給原本穩定的朝堂局勢帶來不可預料的影響。所以,除非……東宮出問題。否則,皇后出於大局考慮,李六叔的歸期將始終遙遙無期。”
李賢深以為然的點頭:“精闢!此論與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我才越來越痛苦。我的翻身,卻要建立在父親與弟弟的不幸之上。這……太折磨人了。”
“時局如此,非人力所能改變。”劉冕勸慰道,“李六叔必須要拋開一些私人情感上的矛盾,方能尋得一線生機。”
李賢乾咳了一聲,正了正色:“好吧,你繼續說。我沒事。”
“下面,在下可就要說出大不韙的話了。”劉冕拱手,正色道,“愚見以為,李顯的太子之位,坐不了多久了。”
“何以見得?”李賢愕然驚問。
劉冕苦笑,有點想撓頭的感覺。怎麼說呢?難道告訴他,皇帝李治一拜拜,自然是李顯繼位。李顯這樣的軟蛋,武則天讓他當儲,他在長安潛心經營。我何德何能與他相爭?“
“錯了。”劉冕直言不諱,“在下可沒敢說讓李六叔去與他們爭太子之位。積跬步以致千里,一步是跳不過去的。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先被赦罪,最好是能回到長安再說。爭太子,恕在下直言,李六叔現在不具備任何一絲的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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