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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梁輕鳶早已過了那事,她也就順嘴一說,壓根沒其他心思。「最後,量腰圍。」她比劃著名,拉開布尺往風羿的腰上繞了一圈。
從風羿的角度看,梁輕鳶是在抱他,只不過,這個抱只有一瞬。
沉默間,他端詳起了她的面龐。同初見相比,她的眉眼間張開了,更俏麗了。
近來,秦初病危,梁釗日日守在榻邊,寸步不離,連國事都無暇顧及,更別說一個小小的生辰。
四月十六的晚上,王若朦特地讓御膳房做了一大桌菜,她自個兒卻不在。前廳冷清,縱然滿桌佳餚,梁輕鳶也沒什麼胃口。
她疾步走回寢殿,剛進門便對上了風羿,他手裡拿著個木雕。這木雕有模有樣,不是別人,正是她。
看衣裳樣式,還是去年初見時的她。
「生辰禮,送你。」風羿伸出手,聲音清淡如水。
梁輕鳶接過他手中的木雕,看了又看,佯裝疑惑道:「什麼東西,人不像人,樹不像樹的。」
「它……」風羿盯著梁輕鳶手中的木雕,耳尖微紅,想說又沒說出口。他自認雕功還是有長進的,怎麼到她嘴裡就成四不像了。
這衣裳,這髮髻,除了她還有誰。
「都一年了,你的雕功還沒長進啊。」梁輕鳶捧著手中的木雕行至桌邊,將它輕輕放在桌上,笑著道:「笨蛋。」
風羿抿著嘴,沒做聲。
「公主,御書房送來兩碗壽麵。」過了會兒,門外有人說道。
「端進來吧。」梁輕鳶拿手指點著木雕手裡的小狗,她知道,這是棉花團,不過這個棉花團他雕得並不好,人像倒是有神。
宮女放下壽麵後快步離去,順道關上了房門。
面對前廳那一大桌子的菜,梁輕鳶提不起半點興致,眼下,她倒是食慾滿滿,「快坐下,我們一起吃長壽麵。」
「是。」風羿也不推脫。
兩人面對面,吃得津津有味。
「你不是怕辣麼,怎麼還吃辣子。」梁輕鳶眼尖。
「卑職沒有怕。」風羿垂著腦袋往嘴裡夾面。這一年,他頓頓吃辣子,可算學會了吃辣。
「是麼。」時間差不多了。梁輕鳶放下筷子,起身從牆角的箱子裡拿出一身嶄新的男裝,惋惜道:「大哥不喜白衣裳,我做的生辰禮沒送出去,反正你倆身量差不多,便宜你了。」
望著她手裡的衣裳,風羿只覺心口「怦怦」一跳,生出幾縷翻湧的歡喜來。跟梁輕鳶相處一年多,他對她的性子也算了解。
口是心非。
之前他還在奇怪,為何她不去尚衣局問梁硯書的身量,反而要量他的。原來,這衣裳根本就是他的生辰禮。
「卑職穿不了白衣裳。」
「啊?」聽得這話,梁輕鳶的第一反應是他不喜歡她做的白衣裳,她皺起一對嫵媚的翠羽眉,不悅道:「你不喜歡?」
「卑職喜歡。」怕她誤會,風羿急忙補了一句,「只是,暗衛穿白衣裳在夜裡容易暴露身份。」
「讓你今晚穿,又不讓你日日穿。」他解釋後,梁輕鳶旋即收了那股不悅的心情,「不要便不要,我還不想送你呢,給你也是浪費。」說罷,她轉過身。
風羿眨眨眼,閃身到梁輕鳶身前,梁輕鳶走得急,沒看清,一頭撞了上去,「哎呀!」她揉著被撞紅的鼻子,氣地一拳打在風羿身前,「誰讓你站我前頭的!疼死了!」
「卑職該死。」風羿單膝跪下,仰頭往梁輕鳶的鼻子瞧,紅彤彤的,估計很疼。
「你確實該死。」梁輕鳶抱著衣裳繞過他往牆角走。
風羿兀自跪著,背對梁輕鳶道:「卑職想要公主手上的衣裳,求公主賜給卑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