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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宿舍裡靜悄悄的,柳筱筱和孟語桐各自沉默著抹淚,席殊不知是醒著還是夢魘了,她在嗚咽,抽泣聲裡滿是痛苦。
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在不停地震動著,席殊似是未聞,一直沒從床上下來。
最後還是柳筱筱起身走到她的位置上喊了她兩聲,席殊都沒應,她仍低低地抽泣著。
電話是沈恪打的,他本想帶她離校的,可她不願意,他把人送回宿舍後就一直等在樓下,直到八點鐘的光景,雨勢停了,他不放心才給她打了電話,電話一直無人接聽,他一顆心懸著實在落不到地上。
他於是又給她的室友打去電話,席殊剛上大一時,為了防止她在學校發生意外聯絡不上人,他就預先存了柳筱筱她們的號碼。
電話打給柳筱筱,她很快就接聽了,沈恪詢問席殊的情況,她不太確定地說她好像睡著了,又說她在哭,他忖了幾秒就麻煩她下來幫她開個門,他想上去看看她。
柳筱筱沒拒絕,沈恪跟著她上了樓,他在席殊床位那兒喊她,她沒應,他也不多猶豫,直接爬上床去看她,她裹著被子嘴唇蒼白兩頰通紅,眉間擰著個結在難受地哼哼著,他用手往她額頭上一碰,果然燒得厲害。
人病成這樣,他自然不會再讓她留在宿舍。
沈恪給席殊套了件羽絨服外套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背著她下了床離開了宿舍。
他的車在院門口那兒停著,他背著她平穩地走在道上,一路上席殊都很乖巧,雙手摟著沈恪的脖子,腦袋擱在他的肩上,灼熱的呼吸熨燙著他的面板,激起一陣陣靈魂的顫慄。
這不是他第一次背著她走。
她十二歲時,常在舊畫室裡看漫畫看到睡著,他會把個頭還小的她揹回去,那時她還是個孩子,胸脯平坦四肢細瘦,沒點兒重量。
她十七歲時有一回吳曉星帶她一起去爬山,她半路貪玩不小心崴了腳,是他把她從山頂上背下來的,那時她已是個少女,身體開始發育,胳膊上腿上都長了肉,怪沉的。
現在呢,她已經是個女人了。
時間過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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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殊做了個夢,夢境有點兒真實,冷一陣熱一陣的。
她夢見了沈恪,他摩挲著她的臉滿眼溫柔地看著她,她貪婪地抓住了他的手,不捨地依偎了過去,她摟著他親吻著他,她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燃燒,把自己和他身上的衣服都燒沒了,他被上帝親吻過的手在她身上勾勒著極美的線條,他好像拿著畫筆在她身上作畫,挫、拍、揉、線、塗……這些技法讓她難受得顫慄呻.吟,她忍不住喊他「大哥哥」,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他好像在她身體裡……
道德要她清醒,要她沉淪,世界要他們毀滅。
席殊倏地睜開眼,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她就不可抑止地一陣咳嗽,每喘一口氣喉嚨就同刀割一般難受,她咳得一陣眩暈,遂撐著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不是睡在宿舍床上。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還穿著昨晚洗完澡換上的衣服。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她一點記憶都沒有,不知道沈恪什麼時候把她轉移過來的,睡在他的床上難怪會做那麼無恥的夢。
「醒了?」沈恪從外面走進來。
席殊抿著嘴沉著眼看著他。
「你昨晚發燒,我把你接過來了。」他把杯子遞過去,「先喝點溫水。」
席殊目光下移,落到他手中的玻璃杯上,她面無表情地接過,低頭抿了兩口水潤了潤嗓。
沈恪端詳著她的表情,想抬手試試她的體溫又怕她不樂意,只好出聲詢問道:「昨晚餵你吃了退燒藥,現在還覺得難受嗎?」
席殊剛看到他的眼睛發紅,眼底有兩抹烏青,想來昨晚他守了她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