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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體質寒涼,每每來月事的時候都難受得緊,比一般人更容易著涼受寒,氣血又虛,眼下年輕力強還瞧不出什麼,等年歲漸長,只怕是要落下大病,他特地讓蟲娘跟著,也是想讓她幫小月亮調理身子。
他之前還讓林太醫向蟲娘來信求證過,看小月亮母親當年究竟中的是什麼毒
這兩樁事,他暫時都不想讓小月亮知道,免得她心思過重,令體質更加虛寒。
裴在野想到這兒,特地看了蟲娘一眼,以眼神警告她不要亂跟小月亮說什麼。
他抱著沈望舒重重親了一口,親手扶著她上了馬車,又吊兒郎當地揮手送別:「記著每天想我。」
沈望舒也揮了揮小手絹:「知道啦!」四哥真是怪黏人的
蟲娘醫術當真了得,她也沒讓沈望舒吃什麼苦藥湯,就每天給她喝一小盅甜滋滋的藥酒,她氣血虧虛的症候就好了不少,以往每年天氣轉涼的時候,她都會手腳冰涼的,現在在平州的冰天雪地裡,她四肢也是暖呵呵的了。
除了愛玩蟲子這點,沈望舒一見蟲娘就覺著投緣,還特地邀她和自己坐一輛馬車,兩人嘴巴都碎,碰在一處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等出了平州,沈望舒喝了好幾天藥酒了,才遲鈍地問蟲娘:「補氣的藥酒我原來也喝過,卻遠不及你這個有效,你那什麼泡的藥酒啊?」
蟲娘得意一笑,不知道從哪摸出個頗大的琉璃罐子,裡面滿滿當當盛放著琥珀色液體。
沈望舒好奇地趴到罐子旁邊細看,就見罐子地步卷著一個通體漆黑,鱗片卻隱隱泛著五彩光華的小蛇,她瞧的入神,那小蛇卻猛然昂起頭,還衝她吐了一下蛇信。
沈望舒慘叫了聲,差點沒連滾帶爬地掉下馬車:「活了!活了!」
蟲娘奇怪道:「本來就是活的啊,不然太子妃哪來的源源不斷的藥酒?」
沈望舒表情由驚恐變為沉重:「所以我這些天喝的都是這條蛇的洗澡水?」
蟲娘嘿嘿笑道:「殿下別急啊,這蛇是我大小拿無數蠱蟲和稀罕藥材餵的,堪稱天靈地寶,這麼些年了,我也就一共養出了兩條。」
她神色自得:「我的兩條小龍蛇若是和藥材搭配,就能變成極烈的補氣續命只要,哪怕病人只剩一口氣了,它也能給人補回來,若是把它們單拎出來,就會變成一種奇毒,中此毒後日內和常人無別,等到第日之後,便會使得心跳驟停,猝然暴斃,就是最厲害的太醫也查不出異常來,堪稱神品。」
她還十分熱情地道:「我送您一隻吧殿下,它們性情溫順,我平時都當寵物養的,便是取毒液取鱗片的時候也老實得很,絕不會攻擊主人的。您要不是我的至交,我才不捨得送人呢!」
沈望舒心說你可真不愧是四哥的手下,送禮都是這麼的別出心裁。
到晚上的時候,沈望舒打發走了旁人,從放著器具的箱籠裡翻出一隻造型精巧的酒壺,這酒壺鑲金嵌玉,造型富麗,看起來跟宮裡的其他酒壺別無二致,就是供貴人把玩欣賞的器具。
——只有沈望舒知道,這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那日她和裴在野聊完睿文帝之後,不知道為何,她想起來齊皇后給祖母下毒的那隻玉碗,也不知她懷著什麼樣的念頭,給酒壺裡設了一道精巧機關,酒壺分為陰陽兩壁,倒酒之前輕扣壺柄,就能把陰壺裡的酒液注入陽壺,當然這酒壺可比齊皇后那隻玉碗要精巧數倍,沈望舒有自信沒人能查得出來。
沈望舒還在心底給它取了個名兒,叫『鴛鴦千機壺』。
沈望舒做完之後,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她一沒有給睿文帝下毒的膽子,二沒有給睿文帝下毒的本事,她做這害人玩意幹什麼呀?
她想著想著自己都慫了,本來還沒什麼事呢,她給自己嚇得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