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後來,她跟那哥們一起下樓了。我站在走廊窗戶一直看著他們走出琴房樓。我又跑到西邊的窗戶瞧,他們很親熱的走出了校門。不知道跟那哥們花前月下有什麼勁?丘思齊嘀咕著。漂亮姑娘向來多情。
有一段時間,他一直想問她,在他和她戀愛之前她是否曾和高年級男生約會。但是他始終沒有問。他覺得這樣的問題有損雙方尊重的原則,也有降低男人顏面的成分。母親以前對他說過,寬容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美德。他的父親因為工作在他小時候長期外出。母親所在的專案研究隊,五男一女。父親好不容易回家,本來一家三口可以團聚。但母親時常會因為工作留在實驗室和五個男人通宵達旦。父親從來沒有責難過一句,總是在母親回來前把早餐做好,準備送他上學。他記得父親曾經對他說過,不信任他人就是不信任自己。自己有足夠的自信,才會敢於信任他人。用這樣的態度,他覺得在他和她戀愛之前,所有她的一切本來都與他無關,他不必問,也不該問。無需猜疑。
下雨的週末,子敬揹著琴準備跟隨電視臺去參加一個扶貧的演出。他的琴盒是深紫色的。這個顏色在國內罕有到幾乎獨一無二。他每次揹著琴行走的時候,他會覺得自己無比的孤獨,像是背了一個殼的蝸牛,鮮少有伴陪同。從小到大,皆是如此。
獨立的行走隨時在需要安慰的時候會蒸發出顯而易見的孤獨。
他覺得琴可能是他一生為數不多的朋友。穿越了大半國土,也只有這把琴一直跟隨著他,看著他揮汗,陪著他流淚。他想,如果有一天他不演出了,用不著因為父母的渴望而欺世盜名的當演奏家之後,他依然會帶著一把琴流浪漂泊。大提琴,從進入他生命那一刻開始就始終伴其左右。倘若有一天,他扔掉了它,也就扔掉了生命旅程唯一的全程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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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香(2)
她在大門口的警衛室裡伸出頭喊他的名字。雨很小,視線很清楚。她紮了兩個小辮子,新染的棕紅髮色使面板顯得更加白皙。她從警衛室裡蹦了出來,幾步一跳的站在他面前。你又去演出啊?
你染髮了。他說。
好看嗎?她右手揪著小辮兒上下甩動,笑眯眯的指著琴盒說,顏色真特別。
我在英國比賽的時候一個贊助商送給我的。因為託運,刮破了好幾道口子。他很小心的把琴盒從後背取下來側著身給她看。因為有些演出沒有足夠的錢給琴買機票,所以這些都是在託運時留下的傷痕。他心疼的撫摩著這些傷痕,深有切膚之痛。
她後來告訴他,當她看著他輕輕地觸碰那些傷痕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愛惜,讓她覺得有一種渴望也被他保護的慾望。她說,你當時的舉動給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子敬,你這是去哪兒演出啊?她問他。她的出現使他的腦子有些亂,他想起了丘思齊對她的評價,也想起了他和她在班會上的對視。對我保密嗎?要去幾天啊?
哦,我去赤峰演出。他從恍神中驚醒過來。週日晚上就回來。你看,下著雨,你也不打傘,快回去吧,別淋壞了。
那你不是也不打傘嗎?怕雨的人不會是藝術家的。她舉起了雙手,仰面天空,讓雨滴落在她的臉上,輕聲地說,雨是天空的眼淚,只有足夠傷悲才會墜落。
他就這樣看著她,像欣賞一副畫,不需多言,只要靜心。她埋下頭來,看著地下溼透的鞋,不再看他。她說,快走吧,子敬。下週我要見到你。說完,她就這樣跑了。她跑走的樣子像翩然起舞的蝴蝶,在雨中震翅,充滿了無限的生命力。
後來,他問她那天為什麼在警衛室?她說是為了等他。可是,丘思齊卻告訴他,她和那個高年級學長出去晚歸被記了名。她當時是在警衛室裡懇求記名的老師除去她的名字。他沒有再問過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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