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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原因,施工停止,工人也早就回家了。值班室裡只留下一個大爺在看守,他頭頂上的電燈搖搖晃晃的,挺著嗓門跟林瑟說沒有看到有人進出,勸林瑟趕緊回去。林瑟沒有理會,在雜亂的垃圾堆裡面,找到了劇院入口,深呼吸一口氣,進入
腳下踩到了一個手電筒,差點打滑摔倒。劇院的內裡,殘垣斷壁。從內場入口進去,視野一下子開啟了:地面上到處都是一灘一灘的水漬,發出難聞的氣味。環形座椅由高到低圍住舞臺,年久失修的屋頂上,彷彿有成千上萬個破洞。電閃雷鳴從破洞投下光束,一場大自然給予的追光就這樣一年又一年地打在這裡,只是舞臺上再也沒有演員登場了。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四下終於可以看得清楚了一些。原本有著色彩鮮艷壁畫的牆壁坍塌大半,座椅髒亂不堪,隨處可見的火燒痕跡都在記錄著這劇院曾經被大火反覆侵蝕的過往
黑暗中傳來低沉的歌聲,詭異的很。林瑟屏住了呼吸,循著聲音繼續往前。舞臺上站著個人,根據身形辨認,確認了這是他要找的人,林瑟鬆了一口氣站定。
地板上的手機正播放著曲子,李斯白麵對著黑暗中空無一人的臺下,生情並茂地歌唱。這是名劇《巴黎聖母院》最為高潮的一段情節:埃斯梅拉達上絞刑架前對命運表達了無奈的控訴。林瑟不瞭解,也聽不懂,但他還是看呆了:舞臺上的李斯白,彷彿是牆上壁畫中的天使,墜入了人間,是俗世之人無法觸碰的聖潔。
一曲唱罷,李斯白慢慢蹲下來,坐在地板上,最後乾脆哭了起來。他彷彿是被抽乾了力氣,胸膛劇烈的起起伏伏。林瑟想要上前安慰他,但是腳下千斤重完全動彈不得。他能理解他的傷感,但是他不能切身體會。
黑暗中忽然傳來鼓掌的聲音,確定不是雷雨敲打木頭髮出的聲音,兩人齊刷刷向聲音的來源看去。舞臺一側走出來一個穿著雨衣的人,嚇得李斯白趕緊站起來不停往邊上後退。
「什麼人?」
「居然還有人膽敢來這裡?!」聲音沙啞得像是年老的驢子,這個人的面容藏在寬大的帽簷下根本看不清,像是鬼魅一般越走越近。
「你別過來!」李斯白哆哆嗦嗦往後退,誰知道一個踩空!
「啊!」,忽然摔進了一個懷中,被對方緊緊地摟在懷裡。他聽見頭頂上方響起熟悉的聲音:「是我!」
李斯白被嚇得不輕,趕緊攀住他的臂膀躲進他懷裡。不管此時林瑟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總之他出現了就好!林瑟警告想要過來的人:「站住!不要再過來!」
雨衣人走到屋頂投下的光束裡,掀開了帽子:「雖然唱地難聽了一點,但是模仿得挺像那麼回事兒。」
李斯白忽地扭頭看向他,仔細瞅著他的臉:「我見過你,你是這裡的村民!」他早前來這邊跟居民打聽劇院情況的時候,見過人群中就有這個人,「你說我是模仿?我模仿誰?」
「當然是李筱娥,這是她最喜歡的角色!」雨衣人反問,「你是誰?!居然還敢來冒犯她。」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林瑟皺了皺眉。
雨衣人在臺上自言自語:「只有我才能出現在這個地方,我負責守護著她夢想開始的地方,守護著她的靈魂。」
黑暗中,林瑟和李斯白對視了一眼。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但是彼此都腹誹了一句話:這怕是個瘋子吧。
李斯白也終於沒有那麼害怕了,他大聲的回答:「我是她的孩子。」
這個人立刻噤聲,開啟提在手上的手電筒照向李斯白的臉,李斯白被晃了眼,趕緊用手遮擋。
他在看清了李斯白的臉之後,憤憤不平:「原來是你,我說呢,居然還有人敢來這裡。你來也好,來得正是時候,都是天意!我聽那些工人說你把劇院賣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