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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狠的心啊,柯柯。」容夏看著他,幽幽地說。
柯柯突然緊張起來,不明白容夏為什麼蹦出這麼一句話。他揪著自己的褲子,磕磕巴巴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容夏把手裡的杯子放回床頭,又重新躺回被子裡,閉著眼睛說:「韓藝君有原型嗎?」
柯柯:「……?」
「是不是你現實生活中的仇人?或者欠了你錢?」
「……啊?」柯柯不能理解。
容夏猛地回頭看他,兩隻眼睛瞪得可大,「如果不是,為什麼要把他寫得這麼慘?」
「原來你是說這個……」柯柯哭笑不得,他撓了撓頭,解釋說,「這個劇的基調本身就比較壓抑,所以……」
容夏才不聽這些,柯柯越解釋他越傷心,想著想著又開始掉眼淚。
他掰著手指,一一細數韓藝君這些年來遭受過的不幸:「從小就沒了父母,差點在襁褓中就被餓死了;好不容易被好心的住持收養,過了幾年幸福快樂的時光,又遇上了戰爭年代;他想報效祖國,也想平靜生活,可是,可是!」
容夏抹了把眼睛,下巴都鼓起了可憐的小山包,「視如親人的住持因為他的原因無辜喪身火海,福來寺也沒了。沒有了家也沒有了親人,這是他該承受的嗎?戰爭是勝利了,可他什麼都沒有了呀!」
從前和容夏的關係沒有破裂的時候,他們拍的那部劇是個再典型不過的都市小甜餅,沒有那麼多複雜糾結的情節,他也沒注意到容夏的反常。
後來聽過一些容夏在拍攝後期有點難以出戲的傳聞,但柯柯不太喜歡從別人嘴裡聽來太多關於容夏的東西,總是下意識地避開,直到現在才知道,那些傳聞大概是真的。
他試圖解釋,又被容夏打斷。
「你不要解釋,你就是沒有良心,你太壞了!」
劈頭蓋臉糟了一通抱怨,柯柯有點哭笑不得,「容夏,關於這部劇……」
這一次的解釋依然沒說完,容夏的房門開了。
「怎麼生病了?」寇雅郡人還沒進來,聲音先到了,「剛開完會就接到電話,你……」
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寇雅郡疑惑地看著滿臉淚痕的容夏,又低下頭去看坐在床邊的柯柯。
他背著手走到柯柯身邊,右手按在他的肩膀,阻止了他想要起身的動作,語氣不善地說:「你在幹什麼。」
柯柯嚇得話都不會說了,只能連連擺手,說:「沒有,沒有,我沒有!」
寇雅郡:「你沒有什麼?」
「我沒有、沒有……」柯柯磕巴著試圖解釋,他趕緊看向容夏求助。
容夏擦了把眼淚,鼻音很重地說:「你一來就發脾氣,你走。」
這副略顯抱怨的語氣毫無疑問又被寇雅郡當成了容夏的遷怒——也實在不能怪寇雅郡誤會,容夏一臉傷心欲絕,房間裡另一個人則一臉淡然,任誰都會覺得容夏這是被他欺負了。
好在容夏沒有放任這人繼續腦補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說:「我們在說劇本,在說韓藝君。」
他指指柯柯,「我在教育他不要寫這種報社的情節。」
柯柯忙不迭點頭。
寇雅郡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他鬆開柯柯,淡淡道:「走吧,這沒你的事了。」
柯柯擦擦頭上的汗,起身告辭。臨走前他指指桌上的保溫桶,又囑咐道:「綠豆湯你記得喝啊。注意身體。」
離開酒店房間的時候,柯柯拍拍腦袋,又有些懊悔。難得有個機會能和容夏好好說幾句話,可還沒等他解釋以前的事情,就又被寇雅郡打斷了……
他垂頭喪氣地離開,心裡想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下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