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新年(第1/2 頁)
白辭易想著,叔叔那麼厲害,沒了他和時榆的拖累,趕去失色谷應該不是問題。
可自那之後再沒遇見,雲怍旋派去幫忙尋找的下人也一無所獲。
待在雲怍旋家裡這個計劃倒是挺順利的。雲媽媽認真聽了孩子們顛三倒四的描述,爽快地把白辭易和時榆留下了。她在失色谷給時榆找了醫院,讓時榆能安心治病,一點一點好起來。
雲媽媽說那是失色谷最好的醫院。白辭易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但是他知道治病的醫生很厲害,因為時榆真的在一天一天好起來。
不僅耐心地照顧時榆養好身體,雲媽媽還特地給時榆和白辭易請了家教,讓他們不用拋頭露面也能接受教育。她給足了他們私人空間,讓他們重新迴歸不愁溫飽,沒有後顧之憂的生活。
她曾是白辭易最為感激的人,是白辭易在禱告時會為她祈福,設想未來時會想報答的恩人。
他們就這麼在雲家的庇護下長到了十二歲,期間他們沒怎麼踏出過雲家給他們安排的藏身之所。一方面是害怕會被仇家找到,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給雲家添麻煩。
寄人籬下就要有眼力見,不管主人家是如何善良,少給人添麻煩總是沒錯的。
十二歲那年的春節,白辭易和時榆坐在窗邊看窗外跨年夜的煙火。煙火噼裡啪啦炸了滿天的流光,電視裡播放的節目也是熱熱鬧鬧的。他們從孩童抽條成為少年,就這麼相依為命度過了數餘載。
白辭易記得那年的煙火放的很快,每一束煙花都跟摁了快進一樣。時榆抖著他的耳朵尖兒坐在飄窗窗臺上,木愣愣地看了半天,忽地轉頭讓白辭易給他拿個火龍果。
白辭易說家裡沒有火龍果,別的水果吃不吃。時榆盯著他的手,好半天以後才出聲:“騎士堡的煙火比這個好看。”
“位置問題吧。”白辭易下地去給他端了個果盤,擺了一盤水果讓他挑,“騎士堡那時候就在煙火底下,視線好。”
他已經能夠做到不動聲色的提起過往,那些血與淚被他下意識地模糊,再回憶起時不由自主地會去想起幸福美好的定格。
就像往髒汙的畫板上刷白漆,一層一層的覆蓋,假裝底下從來都是乾淨的。
“白辭易。”時榆抓了個橘子起來,剝皮以後分了一半到白辭易手上。他很早就不叫他哥哥了,可能是青春期,總之白辭易還因為這事兒惋惜過一陣兒。
“橘子皮兒的汁別往我褲子上抹。”白辭易看著他探手過來,用沾了汁的指頭捏住自己的褲子,“我白褲腿,你完蛋了。”
時榆被逗樂似的大笑一陣兒,笑的人東倒西歪,靠上牆以後才坐穩。他懷裡揣著白辭易給他包的紅包,上面有著白辭易一筆一劃給他寫的新年快樂。
“你字兒真醜,紙上撒把米雞踩幾腳都比這好看了。”時榆把手裡一直捏著沒吃的那一半橘子丟給白辭易。白辭易伸手接了,不客氣地給他翻了個白眼:
“就你那蚯蚓體,咱倆誰也別說誰了。”
“你還能給我壓幾年歲。”時榆隔著一小段距離望著他的眼睛,語氣隨意地問道,“明年我還能收到你的壓歲紅包嗎?”
“明年再給你包不就完了。”白辭易踹了他一腳,“大過年的,不會說話別說了。”
時榆又是一陣兒樂,樂的白辭易都有點發毛了:“你幹什麼你?”
“我這幾天總做夢,夢見咱倆和那些叔叔一起跑,越跑越遠,人越跑越少,地上滿地都是血,黏的我都快走不動了。”
“這就是你做夢說夢話大喊大叫的理由。”白辭易支著胳膊撐著臉,嫌棄道,“每回都把我吵醒,我以為你跟鬼打架呢。”
“我夢見你也走了,然後後邊兒的人追上我了。”時榆難得沒跟他貧嘴,垂著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