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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在很多這樣的時候她曾殺過的許許多多的陌生的臉。

她一個都不曾忘記。

全部都在記憶的深處，現在一股腦的傾瀉出來蠶食著她本來就所剩無幾的靈魂。

然後，她想起了一個男人，她管他稱作父親的男人，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告訴她沒什麼可怕的。

她想起來她很小的時候，每天晚上她都會要父親跟她講故事。

只有這樣她才會避免噩夢的糾纏。

她終於知道了她為何會是【江漣】。

第40章 回憶(下)

十年前。

華國西部的祁連山脈。

雪山之巔，無人之境。

洞穴就在那裡存在著，沒有人能夠發現，除了……洞穴的主人。

古老的地道中，一幅幅壁畫在燭火的搖曳中清晰可見。忽的，之間一道燭光從甬道的一端漸漸靠近，而那執燈的人，走向那副最大的壁畫旁，佇立。

&ldo;christa，&rdo;一道冷冷的男聲從身旁傳來，&ldo;為什麼……來這?&rdo;

一身黑色風衣，棕色帽子，漆黑的瞳孔中泛著微微的寒意。

christa笑而不語，將火燭立在略微凸起的一塊巖壁上，輕笑，&ldo;ellsworth，我想離開這裡。&rdo;

淡紫色的瞳孔盯著壁畫上所刻畫的戰爭、災難、破敗的磚瓦、哭泣的人群，以及，遠處森林裡對村莊虎視眈眈的野獸，christa輕快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ldo;從這個世界誕生以來，生命便不斷的進化，即便是現在作為高等智慧生物的人類，也無法改變他們其實是由野獸進化而來的事實。&rdo;

說著，手指輕輕撫上凹陷下的花紋，慢慢地在岩石壁畫上游離著……終是讓指尖停留在一隻猛虎的眼睛上，繼續說著，&ldo;千百年來，兇猛的野獸被一個個征服了，但是……

不少人，卻變成了野獸。&rdo;christa嘆息著，&ldo;不管時光再怎麼推移，人們卻永遠也擺脫不了深入骨髓的獸性。

所以人們會理所當然的犯下罪惡……而聰明的他們，把這種犯下罪噁心安理得的情感統稱為‐‐人性。

ellsworth，我已經見過太多的人性了，我沒有辦法完全信任你……哪怕你是【墨流】……可畢竟，在成為【流江】之前我們當了這麼多年的人類……

誰都沒辦法回到最初的時代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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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嗎?&rdo;

寢室內，李易把玩著手裡的照片，嘴角掛著冰冷的、不帶有任何感情的笑，自言自語，&ldo;你說你能夠為我做任何事情呢，哥哥。

為此不惜披上和我一模一樣的皮……不過，確實為我增加了不少轉移目標的機會，省了很多麻煩……

那現在，也可以為了我而死去吧?&rdo;

說著，李易慢慢的把那張舊照片撕成兩半，緊緊相擁的嬰兒終於還是分開。把兩個半張照片重合，準備繼續的時候，李易的手不知為何停了下來。

&ldo;拋棄了就是拋棄了，無論做什麼也回不到最初的時候了……費盡心思的偽裝、喬辦，到頭來還是一場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