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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可以聽到有趣的演講,而且可以認識許多人的方式之一。沒有。他從來沒有散佈過左翼文學作品,雖然他有段時間讀過《蘇維埃週刊》。。。 。。。沒有,他從來沒有交過費給任何政黨,在牛津大學或以後都沒交過。事實上,他甚至從來沒投過票。。。 。。。他在牛津大學加入這麼多俱樂部的唯一理由是,他在國外接受多年教育以後,卻沒有一個道道地地的英國同學。。。 。。。
到現在為止,那些稽核員都站在傑岷這一邊,每個人都站在同一陣線上,反對安全域性和他們辦事時的官僚作風。
問:(葉普溪)我想問你一個有趣的問題,你在海外待了那麼久,是否可以告訴我們,你在什麼地方學會打板球的?(笑聲)
答:啊,我有個叔叔,他在巴黎郊外有幢房子。他不僅是個板球迷,而且家裡有全套裝備。我到哪兒度假時,他總是不停地向我投球。
談話結束時,安全域性代表希望能傳韓彼爾來作證,不過他正在國外,只得延期。。。 。。。
喬治讀到檔案裡最後一項記錄時,差不多已睡著了,那是安全域性正式認為傑岷絕對清白後隨意歸檔的。那是《牛津大學報》的一段剪報,批評韓彼爾在一九三八年六月舉行的個展。標題是:《現實或超現實?一個牛津人的管窺》。
這篇評論把那次個展炮轟得體無完膚後,在收筆的部分有段輕鬆的評語:“我們得知著名的裴傑岷先生曾經抽空離開板球場去幫忙掛畫。我們認為,如果他能留在球場,他的表現必定更出色。不過,如果他的熱心是整個畫展中唯一‘用心’的事,或許我們最好不要太苛求……”
喬治昏昏欲睡的腦海裡交織著成串成串的疑惑、猜測和已確知的事情。他想起安妮,疲倦中對她產生深切的憐惜,渴望用脆弱的自己去保護這個脆弱的女人。他象一個年輕人般,高聲呼喚她的名字,想象著安妮美麗的臉蛋在微光中俯視著他,結果惹來葛太太在鑰匙孔外大叫他不要吵鬧。他又想到陶瑞基和愛娜,徒然想著愛情和忠誠的問題,最後他想到裴傑岷和明天所蘊含的希望,他極謙虛地相信自己已逐漸接近勝利。他已走過很長的路,在汪洋大海上瞻前也曾經顧後,如果運氣不錯,他明天可能會看到陸地。也許是一個平靜的小荒島,一個卡拉從來沒聽說過的地方,是上帝為他和安妮安排的,他睡著了。
第三部·第三十章
在裴傑岷的世界裡,星期日也象別的日子一樣過去了,唯一不同的是半夜兩三點左右,他肩胛骨上的傷口開始裂開,他曉得那大概是星期三下午在體育館內跑步所致。疼痛和背部傷口流出來的一大片溼溼的液體,令他驚醒過來。以前也曾發生過同樣的情形,當時他駕車到陶頓醫院求醫,但那些護士只看他一眼,就直接送他到急診室等醫生、照X光,於是他偷偷拿回衣服,溜之大吉。他已經跟醫院和藥物斷絕了來往,英國醫院、外國醫院——傑岷都不願再跟他們扯上關係了,他們總說流膿水只是“家常使飯”。
他摸不到傷口,所以自己沒法治療,但自從上次傷口裂開以後,他就把制繃帶的麻布剪成三角形,在三隻角上各縫上一條帶子。他把三角形繃帶放在排水板上面,然後準備藥液:先把水燒熱,加入半包鹽,再在淋浴器下蹲著淋浴,讓熱水衝在背上。他把繃帶浸過藥物之後,再甩到背上,在胸前紮緊帶子,臉朝地俯伏床上,身旁放瓶伏特加酒。疼痛減輕後,濃濃的睡意取而代之。但他知道,如果他屈服在睡神手下,就會一整天都醒不過來,因此他帶著那瓶伏特加走到窗前,坐在桌前批改五年乙班的法文卷,這時黎明已溜進凹地,白嘴鴉也開始在榆樹上亂叫了。
有時他把那傷口想作無法抑制的回憶,他千方百計想把傷治好,然後忘記這件事,但即使盡了最大的努力,也不是常常能忘記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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