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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微笑。
第10章 靈河鎮的老房子(一)
青州城往北就是京城,往來隨處可見掛著京都車牌的車子。比起西陵纏綿悱惻的細雨,青州缺少了小情小意,倒顯得通透疏闊,即使是春天,下起雨也是大刀闊斧的姿態。
辛平君從京城追到西陵,剛在西陵下榻,那人卻離開西陵去了臨州,辛平君風塵僕僕趕去臨州,卻得知他從臨州搭機回青州,一得到訊息,她又從臨州跟到青州,好不容易打聽到他在青州的住處,精心打扮一番想給個驚喜,那人竟連門都不給他開。
辛平君拎著淺紫色leiber玫瑰花手袋,踩著gui鑲鑽高跟鞋,一腳登進保時捷車裡的紅色腳墊上,惱羞成怒地坐在那裡咬牙切齒。好個沈知初,她堂堂辛家嫡長女,低微到塵埃裡追了他十多年,他竟連正眼瞧她一下都不肯。
他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
辛平君又氣惱又委屈,從小到大被捧人在手心裡,沒人敢傷她分毫,連話都不敢說重,追求她的人更是能排一個連隊不只,只要她願意,就沒有敢拒絕她的人。但她偏偏瞎了眼看上了沈知初這個病秧子。
辛平君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沈家八爺的場景。
十多年前的一場宴會,京城寒夜侵人,她好不容易擺脫纏著她的人,無意間闖進了沈家後院。
沈家不愧是家底深厚的大家族,即使是小小一個後院,也盡得古意風流,假山、流水、修竹,井然如畫。
她看得入神,廊燈淺淡,映得花色嫣然。
驀然間,一道清寒如玉石相擊的聲音裹挾著叫人心顫的溫柔,道:&ldo;過來。&rdo;
辛平君側首一望,頓時失去了言語。
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眉目清淡,烏髮如雲,宛若山水墨畫徐徐暈染開的縹緲煙雲中,那立於群山之巔仰首拂袖的翩然謫仙。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便是說他如松月間的皎然流輝也絲毫不誇張,滿腦子都是陌上人如玉或是皎如玉樹臨風前之類從前只覺造作的句子。
更何況,那人現在在叫她‐‐&ldo;過來&rdo;。
她心一懸,竟有些小女兒姿態的扭捏,躊躇著正要舉步過去,忽然她身後的方向傳來枝葉拂動的颯颯響聲,緊接著一團白色的東西從她身邊鑽過去,幾乎如飛一般撲進了少年懷中。
那是隻……小狗?
&ldo;怎麼又這麼貪玩?&rdo;少年輕輕拂落小傢伙頭上沾著的碎葉,修長如玉的手指一下下撫著它身上的軟毛。
小傢伙將嘴裡咬著的一把摺疊傘放在少年懷中,仰起腦袋又得意又討好地用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
少年舉目望天,墨眸寧靜悠長,淡笑道:&ldo;這次先饒了你。&rdo;他用軟帕子擦去傘上可疑的油漬,讓小東西趴在雙腿上,推動著輪椅沿著另一條道離開。
辛平君這才明白,原來剛剛那人是叫小狗過去,而不是和她說話。眼見著人要不見了,她喚道:&ldo;喂,你叫什麼名字?我是辛平君,京城辛家的辛。&rdo;
往日,只要聽到辛家便上趕著舔她的人不知多少,可那人連理也不理她,雙手繼續推著輪椅的車輪,緩緩地往前走。
辛平君跺著腳,難堪得羞紅了臉,心中的驕傲告訴她不能追上去。不過是個不知好歹的殘廢,哪裡值得她拉下面子討好?
可她不知為何,在長廊下站了好一會兒才往回走。不過一會兒,竟下起了雨,瀟瀟冷冷,激得她一個哆嗦。她想起方才的小狗,竟像是料到要下雨了,特意來送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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