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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硯順著她這話挑眼望向江瑟,兩人目光觸了片刻,江瑟先挪開了眼。
陸懷硯收回視線,將大衣掛一邊,邊往裡走邊提前給江瑟解了謎底:「今天是我生日。」
江瑟聞言一怔,恍惚間想起,一月十六的確是他生日。
她是知道他生日的,只是太久不曾再關注他的事,以至於到了日期都想不起來。
他這麼快便揭了謎底,韓茵嗔他:「還真是不能指望你守秘密。」
陸懷硯笑笑,在江瑟旁邊的位置坐下,很自然地接過沏茶的任務,「您今年不是又給我點壽桃包了嗎?那籠壽桃包一送上來,您猜江瑟猜不猜得中這謎底?」
韓茵說:「那壽桃包就不能是給我慶生?」
江瑟適時接過話:「韓姨您的生日在七月,我記著呢,從前您的生日宴我可沒白去。」
她說完便看向陸懷硯,說:「生日快樂。」
陸懷硯正在換茶葉,聽見這話,側過頭瞥她一眼,應了聲:「謝謝。」
換好茶葉,又看她,問道:「今晚吃的是齋飯,有什麼喜歡吃的素菜嗎?」
江瑟:「都成,我客隨主便。」
她兩手空空而來,連生日禮物都沒備上一份,要是連點菜這樣的事都要越殂代皰,那就太沒禮數了。
陸懷硯沒再說什麼,沏好茶便往韓茵和江瑟的茶托上換上新茶。
韓茵抿了口茶,誇了一句:「還是你沏的茶好喝。」
又說:「你祖父今年怎麼不留你在老宅慶生?」
往年陸懷硯過生都得兩頭跑,中午陪韓茵吃一頓慶生飯又要馬不停蹄地飛回北城,在老宅再吃一頓慶生宴。
「大概是嫌我在吃喝上管得太嚴,便借著這機會攆我走。」陸懷硯淡淡說,「我與祖父如今算是相看兩厭。」
陸老爺子貪杯,老人家年歲大了,在吃喝上自然要節制。但陸家除了陸懷硯,壓根兒沒人能管得了他,他養病這段時間著實是被管狠了。
韓茵聽得一樂,就連江瑟也彎了下唇角。
從前岑禮總說陸懷硯這人冷漠,說起話來也不給人留情面,就沒他冷不了的場子。但只要他想,也沒有他暖不起來的場子。
齋飯送來之前,江瑟唇角就沒落下來過。
齋飯口味清淡,江瑟一貫不愛吃,但今晚卻難得有幾味菜格外對她胃口。比方說一味做成松鼠魚的麵筋,吃起來與真正的松鼠魚竟沒多大區別,十分酸甜可口。
韓茵拿公筷給她挾了一大筷子,笑說:「這是阿硯特地給你點的,你多吃點,我跟他都吃不來酸。」
江瑟看了陸懷硯一眼,男人握著個半掌大的碗,眼簾垂著,正低頭抿湯。
這頓飯吃得挺溫馨,韓茵對挾菜這事兒顯然很熱衷,江瑟碗裡的菜就沒斷過,雖然都是她愛吃的那幾味,但架不住她胃小。
眼見著韓茵舀了一勺蟹黃豆腐往她碗裡送來,江瑟正要婉拒,旁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攔了下。
「給我吧,她吃不下了。」
江瑟一愣。
從小養成的習慣使然,他們吃飯都規矩,眼睛也規矩,不會四處張望。
江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她吃不下的。
陸懷硯端起碗接過那勺豆腐,對她說:「一會的壽桃包吃不下就別吃了。」
江瑟還真是吃不下,送來的壽桃包有三個,她的那份最後由陸懷硯代勞。
韓茵作息規律,吃完飯沒一會兒便起了睏意。
江瑟順水推舟地起身告辭。
韓茵也沒留她,悄悄給自家兒子遞去個眼神後便笑說:「阿硯今晚不歇這兒,你們一起下山,讓阿硯送你。」
陸懷硯眼睛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