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2 頁)
原以為她必定要做夢,必定要再回到那間廢棄的工廠。
可她什麼都沒夢到。
同陸懷硯說完話後,幾乎是閉眼的瞬間便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屋子裡燻著香,充斥在鼻間的沉香暖而郁馥,比陸懷硯身上的氣息還要濃鬱些。
江瑟擁被坐起,將臉埋入柔軟的被子裡,深吸了一口。
這是陸家獨有的沉香,也是那個雷雨夜裡唯一一點暖調。
她曾經對這股香味有著病態般的迷戀。
從前總往陸家老宅去,也不全是為了討陸老爺子歡心或者為了見陸懷硯,多少也有點為了沾染上這點暖香的緣故。
後來她自然戒掉了對這沉香的迷戀。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身體對這香氣的記憶仍舊在。
江瑟抬眼掃視一圈,昨日送來的衣服已經洗過,整整齊齊疊放在床頭。
衣服是她慣用的那家奢牌的秋冬新品,顏色也是她偏好的。
挑了件綠色的圓領連衣裙,她脫下身上的男士t恤,抱著衣服進浴室。
花灑的水噴湧而出,浴室升騰起白霧時,猝不及防的,她想起了昨晚陸懷硯半跪在她身前的場景。
低頭一看,從鎖骨開始往下,密密麻麻都是烏紫的痕跡。
左大腿內側還有一個紅印,瞧著像是一個拇指印。
昨晚他一手扣住她右手腕,一手扣住她的左大腿,力道大得驚人,這枚拇指印就是那樣留了下來。
江瑟舔了舔牙床上唯一一顆智齒,毫不意外,挨著智齒後的那塊牙肉腫了。
嘖,野蠻人。
洗完澡,江瑟邊看手機邊走出主臥。
掃完所有微信,刪除幾十個來自岑明淑與岑禮的未接來電,她人已經走到一樓。
陸懷硯就坐在靠著花園那側的小餐桌,依舊是昨夜出門時的襯衣西褲,一隻手斜斜貼著膝上型電腦的觸控螢幕,另隻手拎著個巴掌大的袖珍金屬酒瓶。
他的兩隻手似乎很是擅長在同一個時刻做不一樣的事兒。
昨晚是,現在也是。
男人坐的位置正對著樓梯口,江瑟剛下樓他便撩起眼皮看了過去,靜靜看著她一格臺階一格臺階地走下來,走向他。
昨晚剛做過親密事,但兩人面上都沒有任何一絲不自然或者尷尬的神態。
江瑟又恢復成從前沉靜溫雅的模樣,望向他的目光也如從前一般,冷寂的,理智的。
昨晚發生的一切彷彿是一場夢。
她並未像只小獸般嗅著他衣領要他帶她走,他也並未在燈色昏暗的衣帽間給她做他從不曾做過的事。
「你起床後喜歡喝的紅茶已經泡好了。」陸懷硯輕抬下巴,往流理臺的方向點了下,「只放了一顆敲碎的玫瑰冰糖,沒放玫瑰鹽,也沒放檸檬。」
助理將東西送過來時,陸懷硯熬了一夜的眸子漾了點笑意。
這姑娘還真是嘴挑得很。
愛喝紅茶,但不同時間段卻要喝不同口味的,當真是個難伺候的主。
也不知她在桐城是如何滿足自己這麼挑的嘴的。
骨瓷杯上冒著薄薄一層白霧,江瑟並不意外他能打聽到她在衣食住行上習慣,她只好奇這杯茶,是誰給沏的。
端起茶杯,她輕抿一口:「你沏的茶?」
陸懷硯嗯一聲:「味道如何?」
「很好,多謝了。」 江瑟客氣禮貌地道了聲謝,目光掃過他電腦,「在開早會?」
「在看監控。」陸懷硯推開金屬瓶上的塞口,慢慢飲了一口,「莫既沉給我發來了幾段有趣的監控影片。」
男人嘴裡說著有趣,眸光卻很冷,像晃蕩在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