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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個人多條線索，多個人也多顆腦袋。他摸不準那句話的意思，與其藏著，不如讓大家幫著一起想。」

夏東溪思索了一會兒：「這句話我參不透。」

「嗯。」葉田田有些精神不濟，「我也是。」車廂外月影西移，已過十二點，她確實是困了，移了移頭靠到夏東溪的肩上，眼皮子輕輕耷拉，幾下後，就合攏起來。

夏東溪不再說話，維持著仰躺的姿勢。馬蹄聲答答，他盯著車廂的頂，忽然就想起了麗姬那裡的床帳，煙羅紅的紗，還有紗上惟妙惟肖的兩個人……

夏東溪發現自己還記得那幅繡品的細節，可奇怪的是他的心底平靜無波，並沒有像那天那樣的悸動，甚至還體會到了葉田田說的配色、構圖和技法的精妙之處。「真是奇了怪了。」夏東溪輕笑。

他微微側頭，葉田田就在邊上，她睡著的時候，身上那種若有似無的疏離消失不見了，這讓她看起來少了層保護，遠比醒著的時候脆弱。

只不過，她現在能自己入睡，不再需要藉助藥物的幫助，已經是一大進步。

好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夏東溪有些記不清楚了，就像他也記不清楚他是在哪天第一次見到她，又是從哪天開始喜歡她的一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對現在的一切都已經習以為常——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好像一直是這樣，以後也會一直這樣下去。

「也許該有些變化。」夏東溪想，「去他的準備，去他的最好，人這一輩子，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只有一樣是重要的——兩個人

在一起。」他感受著耳邊清淺的呼吸：「也要問問田田的意思。」耳朵忽然有一點發燙：「或者……直接求婚？」

求婚的美好願望被前面狐狸的大叫聲打破。

小明星像是受到了什麼攻擊，喊得撕心裂肺的。

葉田田一下子睜開眼睛。夏東溪手心裡握著小刀，挑開車簾。

月光明亮。

小明星的車轅上一左一右趴了兩個人，而路邊，倒翻了一輛車，拉車的牛已經不見了，只有散落一地的柴火，枝丫都沒有清理乾淨，根根戳在外面——

正是禿頭和大波浪坐的那輛。

作者有話要說：宋修：不耽誤你們洞房花燭。

東神：……

第45章 第二天

車轅上的兩個人, 右邊一個一頭長髮遮住了大半張臉, 看不清面容, 左邊一個爬得艱難，手腳並用不說，還藉助上了額頭, 一顆腦袋埋在那裡, 只露出個頂。那頂……在月光下油亮亮的，閃閃放光。

夏東溪：「……」

「是你們？」他好好的憧憬被打斷，心情並不愉快, 沉著臉問, 「這是在幹什麼？」

聽到夏東溪的聲音, 禿頭像是等來了救星, 大叫：「他不讓我們上車！」

小明星也大叫：「烏漆嘛黑的，你們攔在路上, 誰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他兩隻手抱著根長長的柴火, 像是臨時從一邊倒翻的拉柴車上拾過來的, 柴火有點重, 他抱得有些艱難，勉勉強強舉高了對準前面：「再說了, 我的車, 上不上的，也該是問我，哪有你們這樣霸王硬上弓的！」

「哪裡霸王了！」禿頭的聲音更響，「你看到我們在前面揮手, 還把車趕這麼快，怎麼著？是想從我們身上壓過去啊？」

「啪——」，小明星把樹枝重重扔在車板上，一雙桃花眼瞪得溜圓：「嘿，碰瓷兒嘿！上下嘴皮子一碰是不要錢是吧！你——」

讓這兩個人吵下去，吵半天也不會有結果。夏東溪皺了皺眉，喝道：「行了！」

禿頭立馬就變了張臉，可憐巴巴道：「東神——我們真的只是想搭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