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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天,長安城內落雪紛紛。來往的馬車在雪地上軋出了車轍,雜亂無常的馬蹄印和腳印混在了一起,往來的行人步履匆匆,時不時伸出手呵氣,蜷縮著身子恨不得將自己縮在了衣領中。街上清寂,可是小酒館中卻極為火熱。有提著籃子賣鮮花的,還有演奏的,其中有一個滄桑的老人坐在正中的桌子上在賣胡琴,圍觀的人可不少。
雲雁回撥開了人群,目光在胡琴上停留許久,溫聲問道:&ldo;幾錢?&rdo;
老人翻著發白的眼珠子,懶洋洋地應道:&ldo;一千金。&rdo;
人群中頓時一片譁然,這胡琴尚不辨優劣,就算是上等的好物,恐怕也不值得千金。哪裡知道這個看著清貧的書生二話不說買下了胡琴,並朗聲道:&ldo;在下擅長彈琴,請諸位明日再來,聽我彈一曲。&rdo;
&ldo;卡,過。&rdo;李歐的話音才落下,紀瑤光還沒有迎上去看清常渝的臉,就準備開始拍第二條,還是一樣的場景,只不過雪已經停了,賣琴的老人已經不在。
抱著胡琴的雲雁回在看到人群聚集之後,她微微一笑,朗聲道:&ldo;某不才,自吳入京,攜詩文百軸而四處碰壁,無人賞識。此胡琴本樂工所用,吾輩豈能為之?&rdo;話音才落下,就將懷中的胡琴摔得粉碎。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將自己的詩文分贈諸人。不消半日,雲雁回的名字已經傳遍了京都。
常渝的功底是毋庸置疑的,第一場平平淡淡的過了,之後就是江淮的戲。這江淮也是新晉的小鮮肉,與紀瑤光同一個公司,因為朝氣蓬勃的笑臉一直被打造成陽光男孩的形象,《佞臣》也是他首次拍電影,內心的緊張可想而知。他演的角色是相王趙天旦,在雲雁回的仕途中扮演了一個極為重要的角色,要不是趙天旦將她推薦給平陽公主,恐怕雲雁回還要繼續走很多的彎路。紀瑤光一門心思紮在了常渝的身上,坐在一旁扭著身子看了片刻,就有些不耐煩。一抬頭看見了常渝朝著化妝室走去,她心念一動趕緊跟了上去,只不過被一臉冷漠的喬西擋在了門口。
&ldo;……&rdo;紀瑤光先是一愣,之後露出了幾抹討好的笑容,衝著喬西低聲下氣地懇求道:&ldo;喬姐,您行行好,放我進去吧。我不說話,我就在一旁看著。&rdo;
喬西皺了皺眉,她一把拉住了紀瑤光的手腕,將她拖到了一旁的屋子中,雙手環在了胸前,有些不耐地問道:&ldo;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能不能讓人省心點?&rdo;喬西的勁兒大,紀瑤光怎麼都掙脫不開,最後只能一臉生無可戀的跟著她,對不能見到常渝,心中頗為遺憾。
&ldo;我錯了。&rdo;紀瑤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這認起錯來可不含糊。喬西哪裡會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紀瑤光這副模樣,她都要被氣笑了。眉心擰成了一團,她咬牙道:&ldo;就趙清那醜不拉幾的樣子你覺得常渝看得上麼?什麼東西都信,什麼飛醋都要吃,你怎麼不看看自己的花邊新聞啊?忙了一天回到家裡還要伺候你這幼稚還作,一身公主脾氣的大爺,別說是常渝,就連我都覺得累。&rdo;
自己有這麼糟糕麼?紀瑤光指著鼻子喃了喃唇,可在看到喬西那刺一般的眼神頓時沒有了底氣。她和常渝好像有很多地方不契合,到最後都是常渝單方面的遷就,她只要求常渝如何如何,卻從來不檢點自身,說她紀瑤光無理取鬧也不為過啊。聽多了誰誰誰亂搞,見多了誰誰誰背後插刀,分分合合那麼多,她多麼怕沉浸在圈子中的自己和常渝都走上那一條陰暗的路啊。
&ldo;你怎麼走神啊?&rdo;喬西伸出手在紀瑤光的眼前晃了晃。
&ldo;啊?&rdo;紀瑤光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