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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若小澍在那群發臭的貓的陪伴下勉強度過著毫無意義的每一天。監獄裡的時間彷彿是外頭的好幾倍。她只是在那裡住了一個月而已，就感覺心裡的自己被囚禁在一座孤島上過了整整十年。

她對自己的出獄不抱任何期待。她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何一向疼愛她的古室長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來，他不應該是這種人，做這件事對他也並無益處。不僅如此，屬下犯了過失，他也會一併承擔責任。也許這件事的背後元兇另有其人。

可是，她也沒有興趣去插手這件事了。

她沒有那樣的能力。

她的世界荒涼而貧瘠，無趣而絕望。

在她投向那些發臭的貓的目光裡，有多少平靜是偽裝出來的、自我堅強的假象，又有多少是她真正對未來失去了信心而選擇的自暴自棄，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還好，在她徹底墮落之前，林染突然出現在了她面前。

那個晚上……

他向她伸出了帶著牛皮手套的右手。在他身後，那艘猶如古代戰船一般宏偉的飛行船反射著皎潔的月光。

&ldo;也許有點事出突然，但是……我想請你成為這艘船的領航員。&rdo;

林染的那句話就像一縷清泉。

儘管她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但是，他卻拯救了瀕臨崩潰的她。

&ldo;林染，我想向你道謝。&rdo;

若小澍說著，眼眶裡閃爍著淡淡的淚光。

她的指尖在茶杯邊緣上劃著名弧線，發出清晰的摩擦聲。林染在她訴說的過程中一直不曾錯開目光，他在看著她，以某種難以言表的情緒看著她。在她的傾訴全部攤開之後，他握緊了拳頭。

&ldo;也許我並不是個好人。&rdo;他低聲說。

她卻搖了搖頭。

&ldo;那也沒關係。&rdo;若小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ldo;其實我也不是沒懷疑過你。但是……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對吧？&rdo;

第五十三章 望火人

她單純、卻勝似歷經滄桑的語氣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火爐裡的柴還在燃燒，呼呼地叫著，因為周圍的空氣太安靜，而顯得格外突兀。就像期待著夕陽下那束燃燒的美麗曙光抵達地面一樣，他期待著自己的內心能做出一點什麼反應。

然後他嘆了口氣。

&ldo;……是啊。&rdo;他略帶無奈說，&ldo;我們是朋友。&rdo;

隨後他便不再談論這個話題。不僅如此，若小澍請他把他的過去說給大家聽的建議也被他強行忽略了。他總是那麼擅長遮蓋自己的真實情感，也擅長用冷漠的刺戳走試圖接近他的人。這一點大家都看在眼裡。

既然他不想主動坦白，他們也就不會去逼迫他。

這是個自由的地方。

&ldo;我先出去一會兒。&rdo;

&ldo;啊。&rdo;

在夜航船勻速前進的途中，為了逃避這股尷尬，林染選擇了去甲板上冒著寒風鍛鍊肌肉。林染的腳步聲透過薄薄的木板傳到船艙裡，聽到這一切的柿子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ldo;啊啦，林先生真是個不坦誠的人啊。&rdo;

&ldo;你也發現啦？&rdo;兔子先生似乎很為自己的前瞻性感到得意，&ldo;明明就已經快要憋不住了，還要耍帥！不過，這樣也挺可愛的，哈哈哈！他還是個孩子嘛。&rdo;

在他們討論林染時，若小澍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