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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的目光正對著螢幕，眼神帶著慣有的清冷疏離。

叢笑笑看著那個孤冷的身影忘了說話。

溫斯年忽地對著螢幕稍微湊近了一點，似乎是在確定是否已經跟她順利連線上了。

螢幕上溫斯年的臉突然湊近，極其高挺的鼻樑還有一隻細長的丹鳳眼。

男人雙眼丹鳳必多情。

在突然想起這句話的同時，叢笑笑下意識地截了個屏。

「這麼晚還沒睡？」

「又是這麼晚睡？」

兩個人的聲音交疊而起，說完之後叢笑笑先笑了一下，溫斯年背過臉去吸了一口煙。就著夜幕星空的一點昏暗，叢笑笑似乎也看到溫斯年剛剛唇角彎了一下。

「展展睡著了……」

她知道溫斯年一定最想知道的就是溫展的情況，帶著溫斯年在整個屋子裡面遊走一遍，邊走邊說著話。

「展展睡得很香，你也看到咯，我就關門出去了？」

溫斯年點下頭，叢笑笑掩上了門，帶他去看溫展平時玩的東西。

「展展喜歡畫畫你知道吧？」

「嗯，」溫斯年點頭，「喜歡，他又畫了什麼？」

叢笑笑挑了幾張給他看。

溫斯年掐了菸頭，從飄窗上站了起來。螢幕晃蕩幾下跟著穩定了，溫斯年把手機拿在了手裡。他盯著螢幕看得很認真，視線緊隨著叢笑笑的指尖。

「你看，這是展展畫的超級飛俠。」

「這是展展畫的爸爸。」

「這是展展畫的我，你看是不是好像啊？」

叢笑笑指著溫展的話，眼神不經意地劃過螢幕，忽地看見溫斯年點頭。

「很像你，很漂亮。」

「唔。」

她忽然失聲，接著給溫斯年翻看展展的畫，卻沒再跟著像剛才似的解釋。

胸口撲通撲通地揣著不聽話的小鹿，怕張口跳出一顆心。

嗓子歇著了，叢笑笑的眼睛可沒歇著。她手上繼續著緩慢的翻動，視線悄無聲息地落在溫斯年臉上，然後忽然間驚詫溫斯年會這麼柔和。

他看著溫展的一幅幅畫像是在欣賞什麼世界大師的作品，眼神裡面滿是欣慰讚賞喜悅還有極端的慈愛。

那眼神像四月春風一樣溫柔，看得人心神蕩漾。

叢笑笑忽然發現溫斯年是雙眼皮，偶爾他眼角會眯一下，然後唇角也會抿起，還有淺淺的酒窩。以前那一次也沒敢仔細去看他，今天晚上難得隔著螢幕可以這麼放肆大膽。

她抬起手指剛剛想再次截圖卻被溫斯年的聲音嚇了一下。

「你怎麼不說話呢？」

溫斯年說話間，又點了一根煙。

「別抽這麼多了。」

她順口就勸，說了以後就後悔。她還沒到干涉溫斯年吸菸的自由吧。

沒想到溫斯年很快掐了菸頭：「習慣了，不抽了。」

她有點驚訝他這麼快順從，然而心底暖烘烘的。

溫斯年又問：「怎麼今天失眠？」

叢笑笑想了想卻反問：「你突然打了影片過來吵醒我的，怎麼會是我失眠？」

她左想右想都覺得這句話沒漏洞，可是螢幕上溫斯年的表情顯然是一眼看穿了她。

他單挑了下眉，好像被她逗到了，就等著她主動坦白。

「唔，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沒睡？」

溫斯年換了個角度拿手機，坐回到了飄窗前。左腿很自然地微曲，右腿就很僵硬了，他得用手臂的力量幫著它微微曲起來。

坐好之後，他回答了叢笑笑的問題：「我發完訊息，你一直在『正在輸入中』。」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