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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正經的教訓再度吐舌:“謝謝你的標準答案。”
“我帶你去看醫生吧,他的答案比我權威。”
“不,我討厭進醫院,討厭聞到藥味。明天學校開始補課,假期要結束了。現在有人約我看電影,我走了,再見。”
她靈巧地跑出院子,花瓣一路從她身上往下落著。路非看著那個背影,情不自禁也笑了。
辛笛一樣在哀嘆假期的提前結束,她和辛辰馬上都升入畢業班,重點中學管得嚴厲,向來規定畢業班提前結束假期開始上課。她一邊畫著素描一邊發牢騷:“這個填鴨式的教育制度真是不合理,完全把我們當成了機器人。”
路非站她身後,只見她畫的仍是號稱她“御用模特”的辛辰,微側的一張圓潤如新鮮蜜桃般的面孔,頭髮束成一個小小的髻,濃眉長睫,大眼睛看向前上方,帶著點調皮的淺笑,左頰梨渦隱現,明朗得沒有任何陰霾,嘴唇的弧度飽滿完美如一張小弓,流溢著甜蜜氣息。
他不禁搖頭讚歎:“小笛,你不當畫家真是可惜了。”
辛笛笑:“我已經決定了,不許再來誘惑我遊說我。”
“那麼小辰呢,她長大想幹什麼?”路非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問起她。
“她說她要周遊世界,四海為家,流浪到遠方。”辛笛哈哈大笑,顯然沒把堂妹這些孩子氣的話當真,她退後一步端詳畫架上的畫,“總算這張把神韻抓住了一點,這小妞坐不住,太難畫了。”
路非想到辛辰剛才搖合歡樹的情景,也笑了:“是不好畫,不光是坐不住,她明明已經是少女,骨子裡卻還透著點頑童氣息,精力彌散,總有點流轉不定,的確不好捕捉。”
辛笛大是詫異:“呀,路非,你說的正好就是我感覺到,可是表達不出來的。”
路非對著素描沉吟,這樣活潑的孩子,居然也被夢魘纏住,可又掩飾得很好,實在不可思議。
到了開學前夕,辛辰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住,這天路非也來了,兩人一同出門,路非看辛辰懶洋洋地準備往家裡走,突然心裡一動:“今天有沒什麼事?”
辛辰搖頭。路非伸手接過她裝衣服的揹包:“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辛辰詫異地看著他:“去哪?”太多男孩子或者怯生生或者大膽唐突地要求與她約會,可她從來不認為路非會是其中的一個。
路非穿著白色襯衫,個子高高地站在她面前,陽光照得他烏黑的頭髮有一點隱隱光澤閃動,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溫和地看著她,含笑說道:“到了你就知道了,不敢去嗎?”
辛辰倒沒什麼不敢的,一歪頭:“走吧。”
不想路非攔了計程車,直接帶她到了市內最大的中心醫院門口,她頓時撅嘴了,轉身要走。
路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跑:“我舅舅是這邊的神經內科主任,讓他給你看看。”
她用力往回縮手:“喂,做惡夢罷了,不是神經病這麼可怕吧。”
路非好笑:“沒常識,哪來神經病這個說法,只有精神病和神經症,而且神經內科跟精神病是兩回事。”
她不吭聲,也不移動步子。
“應該既不用打針也不用吃藥,”路非頭痛地看著她,“喂,你不是小孩子了,不用這樣吧。難道你希望這惡夢以後總纏著你嗎?”
她的手在他手中停住了,呆了一會,她妥協了,跟他進了醫院。
路非的舅舅謝思齊大約快40歲,穿著白袍,架著無框眼鏡,神情睿智和藹,具有典型的醫生風度氣質。他詳細詢問著外甥帶來的小女孩的情況,問到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做這種惡夢時,辛辰垂下了頭,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就是那個女人來找我的那個晚上開始的。”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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